除了之前被元王控制心神那次经历,巨座从未像如今这般感觉良好,即便现在的他已经伤痕累累,血流成河,但脸上却依然残留着会心的笑容,而这则是让一旁观战的众人不禁为之一惊,包括灵仇彻。
“小巨座,你没事吧?我这里有上好的疗伤药,可以给你应急敷些,之后再让下人给你好好包扎一下。”
巨座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地上那对染血的刀刃,声音冷冷道:“无妨,有他们就行。”
说完,巨座迈步踩在那双刀之上,忽然间,一道血光自那刀刃之中一闪而出,没入他的身体之中,顷刻间,吸血刃长度陡然缩短,而巨座身上的伤口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眨眼之间便已止血结痂,至少活动起来不会碍事。灵东愁见状倒吸一口冷气,同时不由得道:“纳灵活身术,你怎么会这种高深的功法?”
说话间,灵东愁顺势看向身后的灵仇彻,后者淡淡笑道:“我也只是提醒了两句而已,并没有教授完整的心法口诀。这孩子天资之高,已超乎常理,居然可以无师自通?厉害,厉害!”
虽然灵仇彻这么说,但灵东愁却连一个字也不相信,他也不想相信,因为接下来该是他出场的时候了。
“南悲,中执,你们去把西怨抬下来,给他解毒疗伤,我来对付这个小子吧!”
一听此话,灵南悲与灵中执皆是为之一惊,脸上浮现出愕然之色,而灵仇彻也随之微蹙眉头,随即开口道:“东愁,你可要量力而为,毕竟你的身体……”
灵东愁不以为然道:“区区一副残破躯壳算得了什么,哪怕我今天战死于此,也绝不会让一个外族人坐上这个位置。”
见对方去意已决,灵仇彻长叹了口气,微微点点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只能祝你万事保重。”
灵东愁并没有回话,而是直接站到了巨座的面前,仅剩的两位大将上前将灵西怨挪了下来,搬动期间,发现对方还有知觉,二人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稍稍恢复了一些气力之后,巨座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那位身形略显单薄的中年男子,不禁轻笑道:“第三场是你么,他们两个为何不上?”
灵东愁摇头道:“用不着了,有我足矣。不管此次是赢是输,都是此次比试的终局之战,年轻人,你可以稍稍放松一些了。”
巨座上下打量一下对方,随即面色阴沉道:“放松?我怎么觉得你是他们之中最难对付的,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令得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此糟糕,这才显得气血不足。若是在全盛时期,你定是灵邪族当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灵东愁的嘴边扬起一丝笑意,眼中的神光不停流转,似在回忆一些往昔的时光,脸上随之升起一股莫名的红光。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轻,却连这点隐情都看出来了。但俗话说英雄不提当年勇,既然事情过去了,那就不说了。现在的你,大可以将我看成一个健康的灵邪族人,因为接下来你要经受迄今为止最为强悍的攻势,小子,准备好了吗?”
巨座看了一眼手中的灵犀匕,随手将其丢到地上,然后昂然道:“刚才没有,现在好了。”
“你!”
灵东愁刚要发作,却又突然止住了怒火,因为他突然意识到,除了“副族长”一事之外,他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可以怨恨对方的。
想他灵东悉一生铁马金戈,出生入死,不知多少回,更是为了执行族长灵仇彻的计划,成为了三年前坑杀灵心波的关键人物。他以一人之力,将对方诱人陷阱之中,待脱身回到安全之地,这才发现自己的奇经八脉多处受损,且永世无法痊愈,虽然灵心波战败了,但从那之后灵邪族之中多了一个终日病怏怏的药罐子。三年时间,他从未动过气,更未出过手,但三年之后,为了维护灵邪族的完整,为了挫败眼下的异族人,他终于破例出山了。
“你叫巨座是吧?巨座,其实你孩子本性不坏,只是被眼下的荣华虚幻迷了眼,听我的话,放弃副族长之位,去走你应该走的路吧!”
巨座沉声道:“委命副族长是灵族长的安排,与我无关。但你们一个个妄自尊大,仗势欺人,实在令人恼火,所以我才想给你们一点教训。”
“教训?哈哈哈,笑话!我们灵邪族五大将什么人物没肌凶过,什么风浪没经过,你一个牙都没长全的臭小鬼凭什么来教训我们?小子,是你惹火了我!”
说话间,灵东愁的双掌忽然向下沉去,两道耀眼火光顺势从掌心激出,随之产生的恐怖力量,竟是将他的身体撑到了半空之中,赫然飘在众人的眼下。巨座右侧眉梢不禁一跳,口中喃喃道:“最后出场的果然够烈,不过只凭……”
灵东愁已不想再听巨座费话,因此在对方话说到一半之际,他便已经率先出口,且一经出招便已艳惊全场,自双掌之中喷射出的滚滚烈焰,当即便将身下的众多玉石侵蚀融化,殷宫之前随即出现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圆形禁地,任何处于其中的事物都将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