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的热情淹没了壮观的军队,军人的父母、妻子和儿女们在认出了自己的亲人之后,饿虎一般地扑向整齐的纵队,紧紧抱住自己的儿子、丈夫、父亲。
疯狂而热烈的欢迎仪式持续了几乎一整天,到了下午17时,日光逐渐衰弱下来,欢迎的队伍几乎全部散去,只剩下铺满花瓣的石头街道。
入城的军人们已经不再排成整齐的编队,而是变得零零散散,其中伤兵居多。一名被炮弹打断左腿的军人拄着拐杖下了马车,他的妻子抱着丈夫仅存的右腿失声痛哭。
简宁·温斯泰德的内心恐惧到了极点:(天呐!达利在哪里?他受伤了么?)她越想越怕,斜靠在街边的一处栏杆,紧张地望着城门。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了,他的双手和一条大腿缠着绷带,脸上深深的疤痕清晰可见,他面色疲惫地骑在一匹瘦弱的骡子背上,对着她微笑。
简宁扔掉了手中的花束,向着他冲了过去,紧紧抱住。
“亲爱的,我履行了诺言,我……活着回来了。”
“哥哥!你受伤了!让我看看你的身体!”说着,她紧张地抚摸了达利的衣袖和裤子,还好,胳膊和腿都在。
“不必担心,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伤,我的大腿和面颊被手榴弹的弹片击中,一只手被军刀划伤,另一只被锋锐的石块磨破。”
“哥哥!这些天来,我一直为你祈祷,我加入了圣堂教会,牧师告诉我,女武神密涅瓦会保佑战士们平安归来。”
达利捧起了简宁的俏脸,帮她擦拭眼泪:“感谢你的祝福,亲爱的,我希望你也能如此称呼我,那样才能抚平我的伤痛。”
“哥哥,哦,对不起……亲爱的,我们的信物还在么?”
“看,在这里,上面染了点血迹,不过你放心,那不是我的血,是某位联军掷弹兵的。我的信你都收到了么?我发誓,每一封信,我都以吻封缄。”
简宁再次哭了起来:“你的每一封信我都读了几十遍,我在这里等了一整天,一直没有发现你的身影,我还以为你受了重伤,或者……天呐!我不敢想下去了!诸神保佑,你总算是完整地……回来了……”
“亲爱的,公爵大人会赞助参战军人的婚礼费用,机会难得。”
达利小心地从骡子背上下来,他面对简宁单膝跪下,受伤的大腿钻心地痛,左胁处的旧伤也同时发难,但他不在乎,咬牙坚持着说道:“美丽的女士,我——达利·艾因富特,向你求婚,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么?”
他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绒布袋子,从里面取出一枚戒指,指环由黄金所铸,上面镶嵌有一枚黄豆大小的蓝宝石。
“这是我在沿途的珠宝店买的,希望你能喜欢。”他举着戒指,期待着她的应允。
简宁·温斯泰德从未感到过如此的幸福,作为一个女人,还有什么比现在的场景更值得期待呢?
“我……愿意……”她接过戒指,戴在纤细白嫩的手指上。
夕阳暮色下的城门处,一对恋人正热烈地拥吻,不仅是唇,他们的心也紧紧相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