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群谄媚的东西!”马克西姆·米德奈特大步走过去,一把夺下宪兵手中的锁链:
“放开!我的人我自己来管!”
宪兵哪见过这等大人物,吓得不但作声,眼神瞥向长官求援,后者也只能摇头。
治安官叹了口气,心道:(和皇亲国戚对立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到时候上级官员为了照顾女皇的情绪肯定会选择息事宁人。
该死,当基层治安官真他妈窝囊,两头儿受气!)
结果显然易见,治安官带着宪兵离开酒馆。
马克西姆·米德奈特皇子掏钱赔偿了酒馆老板的损失,带着他的自由党人离开。
周围的市民们朝着这群人指指点点,
在瓦尔斯塔半岛,自由党人的名声简直比垃圾桶里的鱼内脏还臭,这些情绪激动的年轻人经常为了些小事大打出手,偶尔还干些打劫商店的勾当。
当地的市长和治安官员有心恢复秩序,
可不巧的是,这个反对党派是由堂堂帝国皇子领衔创立,而皇帝又极为宠爱骄纵这任性的小儿子,每当自由党人闯出祸来,大家伙儿都是敢怒不敢言。
第二天,自由党人殴打老兵的事传到了帝都米德奈特堡,然后迅速传到了宰相大人的耳朵里。
帝国宰相达利·艾因富特是个耿直的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他想都没想,立即因为此事去找皇帝告状:
“陛下,您该管管您的小儿子了,他的自由党人无法无天,打着自由的旗号到处为非作歹,昨天又闹出一起打人事件,影响极坏!”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睡眼惺忪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女儿的肖像出神:
“达利,你想要我怎么办?”
宰相气愤地敲了下手仗:“逮捕他!让这坏小子尝尝蹲大牢的滋味儿!”
皇帝闭上眼,满脸的疲惫神情,她淡淡地说道;“你该知道这小家伙儿容易冲动,我已经失去了太多,若是马克西姆也遭遇不测,我会活不下去的。”随即朝着宰相摆手:
“达利,你走吧,我心里烦得很。”
“等等,”帝国宰相愤怒地说道:“陛下,您要纵容这小子到几时?”
“纵容到我死的那一天。”
“若是我出手逮捕他呢?”
萨兰托斯·米德奈特蓦地睁开她那只银灰色独眼,锋利的目光直刺向宰相的心窝:
“那我就亲手宰了你,达利,没人能伤害我的孩子,就算是你也不行!”
达利·艾因富特失望地摇头:“您疯了。”
“我不否认。”皇帝从桌上拿起一份报纸,用力投掷到宰相的脚边:
“看看这个,某些报社编辑拼命地撰写辱骂我的文章,他们拼了命也要表达出不满。”
“陛下,您这是咎由自取,我和威廉警告过您的。”
皇帝怒道:“混账!你明明知道我做的是对的!
你知道的,若是瘟疫扩散出去,牺牲者肯定会超过十万。”
“牺牲自己的名声还是牺牲更多瓦尔斯塔同胞的性命,
您选择了前者,死难者的家属不会原谅您的,别有用心的人也会趁机做大。”
皇帝拍案而起:“我问心无愧!”
达利平静地说道:“陛下,即使是您这样的大国君主,有时候也该做出妥协。
理智的选择不一定就有好的结果,有时候,糊弄了事反倒能息事宁人。”
(这不公平,我顾全大局,反倒背了骂名!)
皇帝微微颤抖一下,想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却又哽住了,她似是腿上突然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高背椅上:
“既然如此,就让我承担这一切骂名好了。
达利,你记住,绝对不能伤害我的宝贝儿子,不要触碰我的底限,我真的会杀了你的。
现在,
给我滚,
我需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