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凌晨,天才刚蒙蒙亮,炮火就开始响了。
联军完全略过了传统的骚扰步骤,在三条战线同时发动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如此迅猛的攻势甚至显得有些鲁莽,毕竟交战双方都还未完全部署完毕,约三分之一的部队甚至还未抵达战场。
管理组织方式相对落后的护教军一方阵脚大乱,指挥部匆忙下达命令救急。
一支护教军步兵连队奉命前去守卫一座磨坊,
此处乃是战略要地,联军必定倾尽重兵来攻,仅仅派遣这点兵力显然都不够给敌军塞牙缝的,所以还没等敌军来袭,连队里逃兵的数量就已经开始直线上升,
再算上开小差的,睡懒觉没醒过来的,百余人的线列步兵连队出勤率竟然仅有77%,
连长暴跳如雷,却也无计可施,只得用手头的兵力在磨坊周围布防。
狡猾的阿兰·凯奇趁着大伙儿挖掘堑壕的功夫溜之大吉,
由于光线暗淡,人们睡意朦胧,竟没人发现这名逃兵的踪迹。
阿兰嘴里哼着故乡的小调儿,兜儿里沉甸甸的钱币互相碰撞叮铃作响,
这些钱都是昨夜从熟睡的战友那里偷来的,将会成为伟大骗术师阿兰重新崛起的启动资金。
当他经过一条小溪时,干枯的树丛中传来人声:
“别动!举起手来!”
阿兰照做了,他表情扭曲,心里甚是烦躁,
他还以为自己成功逃脱了巫毒教会的控制,却没想来了这么一出变故。
一名护教军督战队员拿着手枪走出来,枪口顶住阿兰的腰:
“二等兵,你就是不长记性,对吗,我警告过你,会一直盯着你的。”
阿兰开始施展自己的狡诈之舌:
“哥们儿,你这是何必呢,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场战役没希望了,这么多逃兵,你非得盯着我一个人干嘛,又没有油水可捞,不如放了我,我给你一笔钱。”
“站好了,敢乱动就崩了你的腰子!”
督战队员左手持枪,右手伸进阿兰的裤兜里摸索,
抓出一大把钱币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脸上立即浮现出贪婪喜悦的表情。
“可以放我走了么?”阿兰问道。
“不许动,你的钱,和你的命,我都要了,留下遗言吧。”
“冷静,兄弟,冷静!杀了我对你一点丁儿好处都没。”阿兰用右手食指指向小溪对岸:
“我在那边儿还埋着一大笔钱呢!至少50万!”
“胡扯!”
“不,是真的!我从上校那里偷来的钱!”
督战队员放低了枪口:“不可能,霍金森上校把钱锁在保险柜里。”
“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我曾是赏金数量第一的通缉犯,不止精通诈骗和赌博千术,同时还是最强的窃贼,能撬开最复杂的保险柜。”
“那就快带我过去!我要你的钱,全部!”
督战队员的兴奋溢于言表,枪口都开始颤抖起来。
见到对方上了勾,阿兰心里轻轻骂着(蠢货!)表面上佯装惊恐:
“你先把手枪保险关了,如果走了火,我死了钱可就没了。”
督战队员笑着将枪口对准阿兰的后脑勺:
“别想耍滑头,小子,带我去拿钱,如果够多的话就放了你。”
阿兰举着手,缓缓趟过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