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灵澄坐了下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现在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吧？”

听着白辰离淡淡然的话，唐灵澄一噎。她也不知道该应什么，毕竟也的确是，墨族全面被驱逐至风灭城，同时死伤无数，奕族与墨族现在已经是势如水火，以局势来看，仿佛哪里都没有墨族的容身之地。

她叹了口气：“我也抓不到你，你是故意引我过来的吧。”

“嗯。”

他给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唐灵澄盯着青花瓷茶杯中温暖颜色的茶水，“所以你想做什么？”

“抓住南久的把柄，实际上，是早在发现南久偷炼灵力之前就被吩咐过的任务吧？为的就是将不配合的南久推下台，换上闻人氏自己可操纵的人选。”

白辰离的目光略显疏离，一望无际的深渊处，是寒冰。

轻轻地一段话，让唐灵澄手指立即蜷起，心也在同一时刻“咚”的一声落了下去。

见她没吱声，白辰离也不甚在意，慢慢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接着说：“你以为这件事除了闻人氏和唐氏，没什么人知道。但【白渊】世家的实力你也是清楚的，这早就不是秘密了……况且，南久受刑之后曾对赶过去的千尾提过。”

唐灵澄低垂的眼眸猛地睁大，看了过去。

白辰离没了下文，她声音轻颤：“南久……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白辰离道，“闻人氏是先找过南久提起此事，南久不愿配合，闻人氏便必定是要做掉他的，不过南久是储君，不能光明正大做掉，还需找到把柄才好，说起来，闻人氏的确应该好好谢谢你。所以，如果你是南久，你能不明白吗？”

白辰离每说一句话，唐灵澄的脸色就白一分。

虽然的确是南久犯错在先，但如果南久没有犯错的话……她是不是真会听从家族的安排，给南久“制造错误”？她不确定。

“南久，还说什么了吗？”

“我不知道。”白辰离道，“毕竟是千尾在旁边听的，还是问千尾更清楚吧。”

唐灵澄自然不可能去问千尾，千尾恨不得把她掐死吧。

“嗯。”她喝了一口茶，茶水的苦涩弥漫在舌尖，“你引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些吗？”

“没有，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回头？

唐灵澄冷声：“你以为我会与你为伍吗？”

白辰离道：“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告诉你，用点脑子想想，闻人氏步步为谋，筹谋多年难道为的只是将墨族驱逐，奕族统领元玄大陆吗？闻人氏的野心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点儿。”

唐灵澄道：“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我身后还有唐氏。对于南久，我是对不起他，所以我更不可能再对不起唐氏了。”

“我知道。”白辰离淡淡说着，“我只是提醒你，给自己和唐氏留一条后路吧，闻人氏翻起脸来，可是谁都不认，如果你自己留了后路，将来我们也才能够合作。”

他的目光深不可测，却有一种令人不容置疑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