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女已经找到范阳太守通敌叛国的证据,老丈说的这些逞凶的匈奴人,不过是想扰乱我大安故布疑阵罢了,着实不用害怕。”林俊再次解释。
“匈奴人可恨至极,圣女亲临,已经抓住了他们,朝廷后日会在范阳城公开处决那些作恶的匈奴人,老丈若是不信,届时可去看看!”
舒咏棠声音清脆,加上他一副大无畏的神情,明明是个十来岁的小儿,这番反差,倒叫人继续怂也怂不下去,把匈奴人作恶的事情信了个十成十。
之后再行路往范阳而去,就发现路上陆陆续续可见背着包袱的人行走,方向都是京城,看来这世道,确实是乱了。
只是,让他二人均未想到的是,眼看着就要进岳阳城了,忽然从官道上杀来一众剽悍的匈奴人,见人就杀,见人就抢,林家和舒家带来的侍卫一看如此,连忙护着林俊和舒咏棠想要离开,谁晓得一行匈奴人第一眼就看到了林俊和舒咏棠的马车。
这就跟饿狼看到了肥羊一样,咬住就不会松口,一柄长枪带着千钧之力噗地一声穿透了马车,将车夫直接钉入了受惊的马蹄之下。
“保护公子——!!”
得亏车上的林俊舒咏棠分坐马车两边,那柄长枪擦着他们耳边飞了出去,马儿受惊飞快乱窜,林俊和舒咏棠被颠的险些甩出车厢。林俊毕竟长些年岁,见舒咏棠被摔了好几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情况将他护在怀里。
马车外惨叫连连,他们带的侍卫根本不是匈奴人的对手,又因为是偷跑出来,没带了多少人,如今三下五除二眼看着都折了,林俊透过窗帘一看,外头
百姓窜逃,人仰马翻。
不是说匈奴都被抓起来了吗?为什么城外还有?难道是藏匿起来的吗?林俊心如擂鼓,难道今日他就要葬送在这里了吗?不……
“他、他们挂在马背上的是……人头吗?”舒咏棠顺顺利利长到这么大,人生最大的一个坎坷恐怕就是那次春节落水被舒蔓儿救,所以既有恐惧又有说不出的兴奋,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兴许就是这种。
“别怕!”林俊把舒咏棠护住,他不想死在这里,但如今遇着这中匈奴,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他带病之身,活了这么多年已是赚了,舒咏棠却还年轻,又是她的弟弟,他至少得保全了他才行!
马车的颠簸把林俊二人甩来撞上车壁,林俊痛的头晕,但很快咬牙支起身子,摸索到凳子下的一个拉环,哐的一声,一个木板被拉开,林家的马车都做了这么个储物的小柜子,主要是放一些衣物或是吃食的,空间不大,好在舒咏棠个子也不算高。
“快,快躲进去,别出声,等……等外面安静了你再出……”
“咚咚咚”林俊话还没说完,远处就传来一阵振聋发聩的鼓点声来,随后是利箭破空的声音,怕有变故,林俊赶忙把舒咏棠塞进箱子里。
舒咏棠被塞进去的时候拉住林俊,“你怎么办?”
“我……”
“杀——”
“吼吼吼……”
“撤!快撤——”
“啊啊——”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林俊大口喘着粗气,外头是肉搏,是惨叫与刀枪剑戟相撞的叮当声,是刀剑刺入血肉的噗噗声,他闭了闭眼睛,眼前出现了舒蔓儿清丽的容颜,但也只是一瞬,马车帘子被人猛地掀开。
冷风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他唰的睁开了眼,手中的匕首迎着来人猛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