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到底是个什么年头,不想吃饭有人还得上杆子请你吃饭?
“你的雇主,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想来,那些尾款,他可能也给不了你了,要不然,师兄,这样吧,我给你在警队找份工作,你也不用天天……”
一上车,穆然就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好意思直接说出口。
“其实,我们队里最近缺个顾问,如果你可以拿到老师的推荐信,或许……”
“别别别,我可真不想当警察,而且,我也没那个能耐,我知道,你等下要跟我说什么,明确点告诉你吧,如果不是看在我老师的份上,我不会和你合作,现在事情了结了,我想,我们的合作,应该也到此为止了吧?”
穆然叹了口气,脸色凝重的将车停在了路边,而后一把抓过了我的衣领,低声怒道:“这辈子如果不能做警察,那和废物有什么区别……”
“哐当”……
当穆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整个脑袋就跟被车碾压过一样。
这句话是我当时在写毕业总结的时候,最后一句话,也是,我警校生涯中,最后的一句话。
如果不是穆然今天提及,或许,这句话就跟当年的事情一样,都翻篇了。
“在我面前扮猪吃老虎,你还嫩了点,李悄然的保险杠没有关,是你佯装倒地的时候,抬手给扣上的,还有,你并不是要袭胸,而是要抽出李悄然放在胸口的遥控器,你一早就知道,那个箱子里面有自爆装置,对么?”
对于穆然的咄咄逼问,我抿了抿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他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拉下,轻笑了一声,随后打开车门,低声说道:“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有些事情,巧合而已。”
说话间,我顺手就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洗了个澡,然后倒头就躺在了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在梦中,一张张苍白的人脸若隐若现,我的汗水不断的往外直冒。
“啪嗒……啪嗒……啪嗒”
皮鞋摩擦地板的声响时刻回响在耳边,忽然,一个面具男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痛苦狰狞着,我想要叫出来,可嘴却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怎么都叫喊不出来。
“哥哥……哥哥……救救我,救救我,哥哥……”
“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拉住我,为什么……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应该死的人是你啊。”
突然,我猛地睁开了双眼,窗外的月光和我一身的冷汗告诉我,我又做了那个该死的噩梦。
粗重的喘息声在我房间不断回荡,看着床边的那合照,而后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我在家休息了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面,我休息的很好,老A和林妄还在保持着公司运作,不过,就算他们不说我也知道,雇主的这个单子,我们没有赚多少钱,除去林妄和老A的工资和一些路费,餐饮费,公司的经营费用之外,赚的也就只有那个把万块,但老A却丝毫没有抱怨,只是说了一句没关系,还有案子。
直到我休息的第四天,我接到了一通来自南宁的电话,打电话给我的是一个名叫张泽宇的男孩子,今年二十岁,就读于南宁科技大学。
其实我对学生的案子没有任何兴趣,不为别的,就只因为他们还是一些学生,本身就没有多少钱,相比于他们,我更喜欢接一些大客户的案子,比如我之前的那个雇主。
所以,学生的案子我几乎都忽略带过的,除非是他们的父母寻求我的帮助。
但这一次,却让我有点儿意外,因为打从我接了这通电话,电话里面的哭声就没有停过。
是的,我接了这个电话,紧接着,一阵梨花带雨的哭声就从话筒内传来,这倒让我觉得挺新鲜的,一个二十岁的大男孩,给另外一个男人打电话,上来就一顿痛哭,我的好奇心告诉我,这个男孩子,可能是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