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脸色都青了,什么叫做拆伙,只是闹了一点小别扭而已,不过话也说回来,这次老A怕是真的生气了,像往常,我们就算意见再不统一,他也不会三天都不打我电话啊。
这都第四天了,我不打电话过去,这小子还真不打算回来了?
“我就说了吧,这种技术宅靠不住,当初报考警校,不就是想当警察吗?现在这么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我都说了,只要老师的一封推荐信,咱们不就能重新回来了吗,虽说是外聘的,但好歹,你也算是机制里面的不是?凭着你的脑子,转正不是指日可待?”
这家伙又要来了,老生常谈了三个月,他到底累不累?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窗外掠过的车辆,低声说道:“那些学法律的毕业之后就都当了律师?人嘛,总是要与时俱进的,我喜欢自由,机制不适合我,还有,不要我再次提醒你,我是老师最后一个关门弟子,你不是。”
穆然瞥了我一眼,砸吧着嘴,小声嘟囔着一个称谓而已,到底有没有这么重要。
我笑了笑,道:“是啊,可能对于你们并不是那么重要,但对于我来说,他就像是我爸一样,那么重要……”
这段路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慢慢的,一块东区的牌子一下就没入了我们两人的视野。
王简明家住在东区西郊的某片村落里,我们开到村子口的时候,就已经因为路面太过于崎岖而下车步行,这刚走到一半就迎面而来了三名穿着制服的民警,其中一位手上还拿着一个记事本,我们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似乎还在交流着什么。
穆然抬头,直带着我走上前,走到这些民警面前的时候,他顺手就拿出了警官证,并轻声说道:“你们好,我是穆然,这位是我的同事白凡,我们之前联系过你们,想来,你们应该是刚从王家村回来?怎么样,找到刘晓梅了没有?”
得知穆然和我的身份,那拿着笔记本的警员连忙点头,说他们几个小时之前就来了,去了刘晓梅家,发现家中没有人,问遍了村子里面的村民,都说没有看见刘晓梅,他们也是,在村内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刘晓梅的踪迹,所以,按照这几名民警的猜测,会不会是刘晓梅接到了我们的死讯电话,一下子没缓过来,就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自寻短见?
按照这三名民警的描述,村民们都说,刘晓梅和丈夫王简明的关系很好,从结婚到现在为止,两人都没有吵过一句嘴,每一次王简明回村,都会大包小包的给自己妻子以及女儿带很多东西,看的出来,两人非常恩爱。
但自从王简明失踪之后,刘晓梅整个人都变了,她每天在家里郁郁寡欢,几乎每个礼拜都会去一趟嘉市询问有没有王简明的消息,每次回来的时候,她都会几天不出门,好几次,有几个村名晚上回家路过王简明家的时候,总会听到刘晓梅的哭声。
所以,得知王简明死讯之后,刘晓梅自寻短见,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但如果是受不了王简明的死讯,那么刘晓梅为什么会买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而且,如果我是刘晓梅,丈夫都失踪三个多月了,就算是接受不了他的死讯,她也该会再见王简明最后一面的吧?
所以,我并不认为刘晓梅是自寻短见。
很显然,穆然的想法和我的一样,刘晓梅的失踪,没有理由是自己走的,她买了车票之后,应该是遇到了非常紧急的事,所以,她才没有登上来到我市的火车。
其实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凶手如果因为积怨杀死了王简明,那按照凶手的心理状态,恨屋及屋,不难保证,凶手不会拿王简明的老婆下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刘晓梅现在……可能凶多吉少了。
我和穆然在那名警员的带领下,来到了刘晓梅家中,自王简明失踪后,刘晓梅的生活就非常拮据,按照那些村民的说法,王简明寄回来的钱几乎都给自己女儿读书了,每个月刘晓梅只从这些钱里支出几百块钱作为自己的生活费,其他的,都让同村打给了自己的女儿。
所以,换一句话来说,刘晓梅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只要自己男人和女儿好,自己过的怎么样无所谓。
当村长拿着铁锹撬开了刘晓梅家的门,我顿时一脸疑惑的看着那民警,狐疑的问道:“你们不是说全村都找了吗?怎么门都没进去?”
那民警老脸一红,说当时他们来的时候大门紧闭,他们是警务人员,所以不能擅自闯入,只能在旁询问村民。
我的脸色刹那间就变得很难看,可能这一幕被穆然看见了,后者顿时就摇着头说道:“有时候,我们警方做事,可不能这么墨守成规。”
说话间,门锁悄然落地,大门被村长缓缓地打开,紧接着,印入我眼帘的,是一口高压锅大小的水井,这一口水井距离大门大约三米,水井的左侧是猪棚,右侧是茅厕,而在这水井的正后方,则是人住的卧室。
卧室的左边是厨房,透过厨房的窗户,我还能依稀看见厨房内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