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点了点头,转身就押着那名已经昏厥的实习生以及沈骜就上了车。
我回到了医院,此时,白天正被林妄拉着,从林妄痛苦的表情中我就知道,白天还没安分呢,这手铐铐的林妄左手手腕都有些红肿。
拿下手铐,我拉着白天的衣领直来到了医院旁的缓和绿化带中,然后顺势就将白天踹到了河中央,紧接着,我又拔出一旁的消防栓直朝河中央的白天吱着水。
“清醒了没有?没清醒再来点儿?”拿着消防栓,我和林妄在河边,大声的问道。
“呜……哥,你干嘛吱我啊,我可是在帮你,那家伙,可是要杀了你啊。”白天一边在河中扑腾着,一边游着泳大声的说道。
我呼出了一口冷气,让林妄关上了阀门,看着河中的白天,缓缓地问道:“那我问你,老子死了没?”
后者摇了摇头。
“老子没死,犯罪嫌疑人都快给你打死了,你有错没?”我继续问道。
白天先是摇了摇头,后见我拿起水枪,马上就点了点头。
这时,我的手机也突然响了起来,我喘着粗气,将水枪交给了一旁跃跃欲试的林妄,随后就走到了一边,接起了电话。
这通电话是穆然打过来的,在电话中,穆然告诉我,他将沈骜带回刑侦大队之后,就一直等着我去,但左等右等都不见我人,说句实话,他到现在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带着沈骜回去。
“那名实习生呢?开始审问了吗?”我低声说道。
“恩,在审,但似乎并不是这么顺利,因为不管我们问什么,他都闭嘴不语。”穆然冷静的说道。
挂了电话,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样子,着实也算是碰上个硬茬,但,像这种人最好审,因为他不懂得什么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又是一个毛头小伙子,刚刚从大学毕业,入世未深,慢慢的用他心底里最脆弱的部分来引导,或许,他一下就能说出来。
至于沈骜……
其实,我并不认为沈骜是杀死王简明的凶手,不光是在刘晓梅死亡时他有不在场证明,而是他没有必要去杀王简明一家子。
因为对于他来说,王简明不过就是一个包工头,虽说他们是同乡,但地位摆在这里,而且他和王简明之间差了二十多岁,沈骜出生之后,王简明就一直在外打工,直到沈骜毕业,才在他乡遇到了老乡,这种亲上加亲的感情,我想很多外来务工者会明白。
杀死王简明?
那也需要有动机。
我问了当地的所有村民,他们对于王简明的评价就是四个字,忠厚老实。
而且事实上也是如此,王简明当年二话不说的让欧蓉生下了那个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为了孩子的身心健康,他甚至还拒绝要和欧蓉的孩子。
像这样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得罪任何人,并引起杀身之祸呢?
想来,他和沈骜之间的链接,可能就出在了王简明等沈骜工期的那三个月里面。
问题不会出在王简明的身上,而应该出现在沈骜的身上。
在从东区回来的路上,我曾拜托穆然,查一下有关于沈骜现下的状况。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出来,我才发现,沈骜的这一家公司自一年之前就已经开始明显的走下滑路线。
因为J市的建设行业近年来一直有些不振,再加上沈骜前些年因不了解地区背景,在某些投资商的怂恿下拍下了一块坟地,他公司的流动资金就此垄断,至此,他还欠着各家银行高达九千多万的资金没有还。
在这种情况下,沈骜居然又接了一个项目,并顺手就让王简明以及其他工友负责。
我算了算,一个工期长达九个月,而王简明手下一共有二十六号人,按照每个人一个月六千来算,二十六个人每个月就是十五万六,九个月就是一百四十万。
但,其实这个项目并不是沈骜投的,而是之前和沈骜合作过的某家公司,沈骜的那一家公司只是负责帮他们找工人而已,而且,我发现沈骜户头上近期一直有一笔资金汇入,汇入资金的项目方就是负责这个工程的,一个月大概十六万左右,但转手,沈骜就将一笔六万块钱左右的资金打入了王简明的账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