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子似乎并没有接收到平头男的目光,连忙挠了挠头,说干他们这一行的,风里来雨里去,吃的就是这行饭,而且J市也不大,只要是走漏了风声,地下的那一批人,一定最先收到风声。
“不过,也真的是奇怪,我听说司徒铭那小子的尸体是在流芳路被发现的,可是他昨天明明搂着那护士一瘸一拐的说去钱塘人家,钱塘人家和流芳路,这……不是一个方向啊。”
说话间,我微微一愣,连忙对着飞子问道:“什么?钱塘人家?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平头男看了飞子一眼,轻声说道:“是这样的,允哥让我们去盯着司徒铭,生怕你们走后,司徒铭会对你们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们一路跟着司徒铭到了钱塘人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主要是,我们是在一点多的时候回去的,那时司徒铭还没有出来,今天收到风,说司徒铭昨天晚上就死了,这怎么也对不上,所以,我们觉得这件事情还听蹊跷的。”
我眉目一挑,司徒铭和那个护士进了钱塘人家后,再也没有出来?
如果按照飞子他们所说,他们是凌晨一点离开的钱塘人家,那么,顾北的尸检报告是错的?
不,显然不是,我虽和顾北没有什么深交,但对于专业技术我还是比较相信的,就算再有偏差,也不会偏差的这么离谱吧。
我假设司徒铭真的是在昨天晚上的九点半到十点左右死的,而飞子他们也真的是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离开的,那么,司徒铭很可能在进入钱塘人家后,又离开了。
可能属于本能反应,我越来越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司徒铭由于性格以及家庭背景原因,仇家也算是数不胜数。
但这绝对不是那些仇家的暗杀招数,像他们这些混社会的,每天都是刀口上舔血,虽说现在已经不是什么旧社会,但这种风气还是存在的,我曾经约见过A市某个大佬,就在我身边,这名大佬被人用刀子刺穿了心脏。
而且,如果是利益冲突,那么他们今天刺杀的不应该是司徒铭,而是司徒舫这个老家伙。
想到这里,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手机,这正要给穆然打电话呢,司徒舫的电话忽然就打到了我这里。
这一次,他在电话中的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毕竟他知道我的脾性,当年我有很多机会杀了司徒舫,但我却没有动手,不为别的,因为我并不想进黑社会,而如今,他儿子死了,也绝对不会是我做的。
为什么?
呵,不为什么,因为我要对付他儿子亦或者是他,都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而且,我所崇尚的是生比死痛苦,所以杀人的事我是一定不会做的,但换一种方式折磨人,我还算是一把好手。
不过……不要误会,我说的折磨,只是让他司徒家身败名裂而已。
这一次,司徒舫又约了我,但并不是在酒店,而是在他家。
晚上九点半,我如约而至,一进门,我就看见司徒舫正端坐在自家别墅沙发智商,一见到我来,他立马变脸,满脸堆笑的拉着我的手,直坐在了沙发之上。
这种热情,他百分之百,是有事要求我了。
我顺手拿起一颗车厘子直接就塞到了嘴间,看了一眼此时正为我倒茶的司徒舫,笑着说道:“司徒长老,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喜欢我,才刚刚分开两个小时,这又见面了?不过,现在,你不该在停尸房认尸么?怎么想起约我来了?”
被我这么一说,司徒舫顿时愣了愣,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气,但这种目光,只是短暂的停留。
紧接着,司徒舫端起了我的茶杯,轻放到了我的面前,随即叹了口气,摇头说道:“我这儿子,从小被我骄纵惯了,在外面也不知惹了什么仇家,现在就这么死了,我是真的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是锥心的,白先生,你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也是,今天请你来,是想请你帮我查清楚,我儿,到底是谁杀的……”
我若有似无的看了一眼司徒舫,随即冷笑了一声:“你刚刚还不是一口咬定,绑架你儿子的是我么?你司徒家翻脸比翻书都快的技能,你现在可算是练的如火纯青了啊。”
“我当时也是一时情急,仔细想来,小儿并没有资格让白先生亲自动手,而且,警方也的确和我说过,小儿失踪时,白先生正和陈家那个小妮子在您家,一步都没有出来过,是在下冤枉了先生,等杀死小儿的凶手抓到,我自然会跟先生你赔罪。”
说话间,司徒舫双手抱拳,给我作了个揖。
让司徒舫作揖,想来,就算是以前黑龙会的老大,应该也享受不到这个待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