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又想当和尚,又想耍流氓,那有那么好的事,哼……咦,谁来了?”布狄骂道,看到一辆车拐弯向着这幢旧房子驶来了,他眨巴眨巴眼,看到熊二强露着脑袋打招呼,再近点,看清了,他的表情拉下来了。
平三戈窃笑着,布狄还是有原则的,比如有些人他是不能轻易原谅的,下车的就是了,导演、二棍、还有哑巴,有点尴尬地从车上下来,而熊二强兴冲冲地奔上来说着:“布哥,三儿,路上碰见一拔熟人,他们说去看桥爷了,先来看看你……咦?怎么了?”
布狄没说话,把他拔拉过一边了,大胡子导演呵呵干笑着,拉着那俩兄弟上来了,对布狄道着:“哎呀,这生什么气呢?这么些天了,我估摸着钱也快花完了,该干活了……呵呵,可以啊肥布,又收了个兄弟?”
熊二强睁着贼眼,不明就理了,布狄端着架子道着:“你谁呀?和你有关系么?”
“别这样布狄,咱们兄弟一场,我们这不都登门来了么。”乔二棍劝道,布狄的心结在哑巴身上,他怒容满面地瞅了哑巴一眼,到现在都余怒未消,平三戈倒尴尬了,不知道该劝句什么。
蹭……哑巴拔刀了,吓得熊二强掉头就跑,咦,好像没事,那拔刀的汉子凶相外露,却气势不足,他蹬蹬几步走到布狄面前,决然道着:“是我手欠,右手留着干活,拍一砖赔一刀总行了吧?”
布狄不屑哼了哼,哑巴看原谅无望,一咬牙手起刀落,直刺向自己的左手。
嗨……众皆惊呼。
啊?惊呼又起。
那个自刺的刹那,伸手最快的反而是平三戈了,其他人还没伸手就傻眼了,平三戈伸出去的迸指,夹着匕尖往上一寸,一挑,偏位了,连刺自己的哑巴也傻眼了。
导演兴喜若狂了,几乎激动到流泪了,喃喃道着:“刹那指,刹那指,这是桥爷的刹那指。”
哑巴本就手快,要捻住他的刀尖有可难可想而知,而此时,连平三戈都说不清,那个刹那是怎么捕捉到的,他愣着收手了,看看自己的手指,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对手指变得灵敏无比,随着心念动得那么快。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哑巴忘了刀了,惊愕地看着又一次脱胎换骨的平三戈,恍如不识。
“你才知道错啊?”布狄得意地道着:“我爹说,这条路他能走通……知道我爹说你什么吗?戾气太重,不堪大用。那啥意思懂不?只能当小偷,成不了名贼……知道三儿现在什么水平么?能玩到九星连环了。”
被教育的哑巴狐疑道着:“不可能吧?大表姑也不过那水平。”
不过看看平三戈洁白细腻的手,他黯然了,乔二棍却是道着:“有可能,这行光吃苦没用,靠的是悟性,要不大表姑那水平怎么来的。”
“他妈的,这叫什么事啊,除了肥布,我们都瞎眼了。”导演兴奋道,刚想再说句好话,布狄斥他了:“少拍马屁,哥不待跟你玩。”
果真是赤裸裸的马屁,导演收着哑巴的刀问着平三戈道着:“三儿,你要不介意的话,这一刀欠着啊。”
“没事,要不是你们带,我还入不了行呢。”平三戈伸手了,哑巴尴尬一脸,却不料平三戈更仁义,直接抱了抱他,哑巴好僵硬的身子被抱住,却是更尴尬了。
这个人没心结,布狄就好打发了,乔二棍说了:“为表歉意,哥几个凑钱请你大保健,直把你干到恶心为止。”
布狄一喜,一伸手似乎要答应了,不过堪堪拉住脸了,他严肃道着:“警察抓我那么多回,都没收买了我,告诉你们,哥是有原则地,众人一条心,黄土变成金,不是一条心,迟早要赔命啊。”
“好,说得好。”熊二强拍着大腿附合了,不过一附合,却发现个个神色凝重,他尴尬地捂上嘴了。
导演想想,一挥手,让人去搬东西,啥东西呢,成箱的啤酒,各式打包的菜,布狄一瞅居然不理自己了,怒地要拦人,导演拽着他道着:“我们知道错了,该怎么办随后再说行不?可该办的事,还得办嘛。”
“什么叫随后再说,不说清楚,我们不陪你们玩。”布狄忿然道。
“大表姑传话,明天要干趟大活,兄弟们离了你不行啊,你要不去,我们也不敢出手啊。”导演直接道。
“哦?大活?呵呵……看看,没老子不行了吧?别笑成这样,干完活再给你说道,啥活呢?”布狄一下态度大转弯了,大表姑这个词有某种魔力一样,连平三戈都凛然听上了。
“来了个啥明星,演唱会。”导演道。
“哈哈,真的啊……兄弟,发财的时候到啦,到时候就看你的啦啊。”布狄兴喜若狂地揽了平三戈一把,狂笑着奔向车了,他先抽了瓶啤酒,拇指一顶崩飞瓶盖,一口气咕嘟咕嘟往下灌整瓶酒,众贼齐声叫好。
疯狂的盛宴,从这个时间点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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