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莱看完徐凌的那段话,觉得他说得也是,于是把笔记本给了他,回神琢磨起地理的真题来。
安心睡了一晚的小段一早起来,感觉感冒好了不少,吃完早饭的他给阿莱带了好吃的,还给她买了额外的一串糖葫芦。
当阿莱看到又带着香喷喷的早饭并且照例拍她头的小段,弯软睫毛下有些疲惫的眼睛顿时澈亮起来,开口就是:
“小段你怎么样啊?本来昨晚想给你打电话的,但我怕吵到你休息……”阿莱接过早餐,关心地问小段。
“好多啦,还能给你多带一串糖葫芦。还有以后想打电话就打,知道吗?”小段悄悄地从校服兜里拿出糖葫芦背在身后,然后像变戏法似地递到了阿莱面前。
阿莱心花怒放,把昨天的笔记递给他,羞怯地接过了那串糖葫芦。
其实阿莱不太能适应重庆变幻无常的天气,昨天骄阳似火,可能今天就温度骤降,学校比家里冷多了;食堂的饭菜很辛辣,她吃了老是拉肚子,所以必备肠炎灵片;尖刀班的学习强度也很大,每天看着堆积如山的课本和复习资料,永远排不完的考试;寝室也有不好相处的室友,娱乐时间越来越少,争分夺秒地埋头刷题;她的朋友们都没在学校,以及解不开的数学压轴题和写满却没得分的地理大题;学校好多好多人啊,她有时候觉得很吵闹……阿莱如果要说不想在学校待的理由有很多,但此刻她吃到那串额外的冰糖葫芦,就觉得这点甜代替了高三所有的苦。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
小段,也在她身边。
他们将会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向高考宣战。
*
徐凌生日那天,十二月三十一号。他本来想在学校简单过的,但妈妈和外婆都在家等着他,所以他提前回家了。
“我靠,元旦只放一天啊。”聂淮生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悲痛欲绝”地讲给了小段听。
“那儿子你是希望不放?我们班的人都快学疯了,都不期待放假。”小段说。
聂淮生有模有样地模仿学霸们:“你们这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喊一声,我还能学!”
小段托腮看着兄弟“犯病”,补了一句:“差不多是这样。是我的话,还得说一句—我还没忘二战后国际关系格局的变化!”
聂淮生抱拳,对小段说:“装b还得看我儿子,还是最服气你。”
小段架住聂淮生,拖着他下楼:“也不看梵哥我是谁。去吃饭。”
聂淮生一脸歪主意地问小段:“跨年你不约静爷?”
小段看了自己的白色板鞋一眼,回:“今晚大家都得在学校过啊,又出不去。我还是早点回我出租屋吧,明天看阿莱想不想出来。”
“那你今晚上看不看学校的跨年晚会,晚了去我寝室睡?”聂淮生看小段,问。
“那我不吃饭了,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我就知道你要改主意。爸爸的话,儿子通常是无法拒绝的……”聂淮**笑了几声。
而小段,只是乐呵呵地说了句:“总有儿子想当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