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王的号令在宋朝的州府之间畅通无阻。宋帝国的政治军事力量依然能够有效而平稳的运行着,他并没有在首都沦陷之后像很多人所预料的那样迅速崩溃瓦解,更没有像金人最开始预想的那样,逆来顺受并向无数历史上无数次重演的那样,北方侵略者南下之后屈服。
甚至他们在各处勤王的兵马不断汇聚的过程中惊讶的发现,深入汴梁城的金军,曾经数次大破南国那些软弱的可笑的军队的无敌之师,现在竟然成了一只流亡在敌国首都之中,惶恐不安,被种种恶意的视线所包裹的,一只孤立无援的,随时都有可能被到来的勤王兵马歼灭的孤军。
这片金人的土地上。金人依然苦苦地试图维持着它的设立的傀儡政权的统治,直到太师童贯率领宋军主力西北军改变了原先的行军路线,绕过了金军早就计划好的埋伏地点,兵临汴梁城下,金人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终于破灭。
金人们最后开始了他们在汴梁绝望的狂欢,在建立一个伪朝廷的间接统治南国的梦破灭之后,他们迎立了那位逃走了宋人皇帝的太子作为新的皇帝,似乎是要一定要深深的恶心那位坚韧的,即使处于流亡的绝境也毫不屈服的皇帝和他的子民。
他们迎奉了传统意义上这些南人们预想中的继承人,这下子原本的种种反对和声讨之声都平息了,金人们看着面前那些,因为这个令人极度震惊的消息陷入了沉思和纠结之中的宋朝军民们恶意的笑了。
他们看出了那些跪在地上,原本宋人官员和百姓脸上的纠结不甘和屈辱的神色,毕竟现在他们朝拜的这位皇帝也曾是他们的预定的下一任君主。
他们到底是应该跪拜还是拒绝?
金人们给出来答桉。
在金人全面撤离之前,在宋人收复首都之前,在他们所建立的这个只有一个都城和周边一些地区小朝廷不能继续维持之前,他们还要继续看着这个些纠结的表情在这些宋人的脸上,这让他们的心情感到异常的愉悦。
是的,他们已经决心撤出这片宋人的领土,即使当地恐惧重来的赵宋政权清算的士族们和投降派百般挽留,但金人的领袖却只是轻蔑的看着那些脑满肥肠的宋人的种种许诺和美好的构想,抱以轻蔑的微笑。
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的本族兵马,甚至是花钱从异族里面征来的签兵为这些卑劣而阴险的士族们再流下哪怕一滴血。
他们已经听说了,在北方的归途,当地流亡的宋朝官员,已经收拢残兵并征募当地青壮的过程中,聚集起了一只足以切断其归路的大军。
而且各路勤王的兵马已经逐渐汇聚于这座汴梁城下,留给金人们劫掠府库,并带着他们此次获得的金银财宝和赵宋宗室北上回归王庭的时间不多了。
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包围并消灭在这座敌国的都城中。
于是,而在连续一个月的劫掠,当地还剩下最大的财富是什么呢?金人的领袖们用阴险的目光看着那些躺到在街道上,因为勤王军队的封锁和金人的粮食管控而面有菜色的饥民们身上。
于是在来自于那座曾经的南方帝国的王宫之中传来的一道道命令,那些随军自于东北而来的黑暗森林中的萨满巫师们在武士们的簇拥和燃起的篝火,以及天上闪烁着的众神的视线的瞩目之下,在这座敌国的首都,也许是整个世界最为繁华的都城,举行了盛大而残忍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