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的头微微点了点，好像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一般。

“当然，从前使用他的人，我和他有过一些接触。”查理用中文慢条斯理的说道。

那个人在张隼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就是自己的爷爷，张远。

“你认识他，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张隼问道。

“朋友？不，敌人...”查理说道。

“他曾让我失去过所有。”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风，吹起了查理老旧的传教士服，许久未修剪的长发原本披散在身前，挡住了大半个脸。

被风一吹，头发扬起,在青色的鬼域照亮之下,老人斑点满了整个脸,皮肤松弛的厉害，眼睛一半的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

还有一个特点，他的眉心正中，有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窟窿，圆圆的，并不大。

是弹痕。

张隼的表情紧张起来。

“你和他长得有些像，告诉我，你和他有什么关系。”查理问道。

张隼已经确定了这个老人口中的他是谁。

本来就要动手，也没必要不敢承认。

“他是我爷爷，张远。”张隼淡然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张隼的确认，查理好像一辈子都没这么开心过一样，他仰天长笑，在这一刻，任何老态全部都消失，他又好像意气风发。

“知道我为什么留你一命吗？”查理问道。

张隼没有任何回复，只是紧紧的盯着查理。

“你身上有他的厉鬼，最重要的是那颗心，我永远都不会记错，那原本应该属于我。”查理瞪大了双眼，眼神狰狞。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炮火纷飞的时代，他与张远站在对面。

“还有你，无论行为方式还是相貌，都和他像极了，今天真的是我的幸运日啊。”查理的声音又变小了，但欣喜仍然无法消减。

“还有一件高兴的事，那就是他一定已经死了。”查理淡淡的说道。

“因为这颗心，现在被你拥有，而我，马上就要夺回来了，相隔近百年，张远，这只厉鬼最终还是我的，最终还是我赢了。”查理好像在自言自语，这么大岁数，他仍然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

“最终，还是我活到了最后，还是我赢了....哈哈哈哈....我赢了...”

淡淡的白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包围住了状若癫狂的老人。

“鬼猎枪也没什么用了。”在这一刻，张隼瞬间明白了。

这个老人他虽然站在这里，但他并不存在于现实，或是，他自己可以游离于现实与虚幻之间。

白雾无法包裹他，也就无法起到什么作用，鬼猎枪无法击打到他，因为他不是存在于现实中的人。

唯有两个东西。

“鬼棍，使用代价太大了，哪怕击打到他，可能我会先一步而死。”

“剩下的就是那个骨刀，让自己也不存在于现实，通过虚空来对付他。”

“但，连王小明都不知道那个虚空到底是什么，存在什么东西，我进入如果一去不复返了怎么办。”张隼想道。

可就在这时，查理已经不想等待了。

“去地狱陪你爷爷吧，张隼，相信撒旦会很喜欢你们的灵魂。”

青光瞬间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