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母,你是担心这位姐姐的婚事吧?”柳含云笑着说,“我们醉宵楼的老板良飞尘,一表人才,待人又好,配姐姐正好!”宜春面上一红,桑蕴秋说,“有这么好的事,你还能留给别人?”柳含云低头一笑,“他那样的人,我是配不上的。”
“我的义女,什么样的男子配不上?”桑蕴秋说,“含云,上次分别,你还在戏班子里,是什么时候跟了这位良老板的?”柳含云说,“当年我还小,在戏班子里也是为了生计。您离开不久之后,我就遇到了他。他见我可怜,就从班主手里把我买了来。”
“他买你做丫头?”桑蕴秋眉头一皱,满脸不悦。每逢这样的事情,丫头最后总要委身于主人,做了小妾。柳含云虽然只是她的义女,桑蕴秋却不愿她落得那样的下场。
“义母,您多虑了,他是个好人,只把我当妹妹一样的看待,教我读书识字,琴棋书画。”说起良飞尘,柳含云眼中总有一丝异样的神采。桑蕴秋冷哼一声说,“你还护着他,都让你在酒楼里抛头露面了,还说对你好?”
柳含云微微一笑说,“您别误会,这是我自己愿意的。”宜春几次想问,她为什么要引燕合宜他们去镇东,都硬生生忍住了。桑蕴秋冷眼旁观,知道她有顾虑,就替她问道,“听说这镇上有黑白无常二人,含云,你认识吗?”
“我也只是耳闻而已,”柳含云老老实实的道,“今天方才知道,和姐姐一块儿的那位公子,就是其中一位。”她倒没有隐瞒,将实情说了出来。宜春也不再扭捏,问道,“你那么做,可是有人指使?”柳含云转向她,“姐姐,我们老板对二位公子仰慕已久,却不得结实,所以才出此下策,让我激他们现身。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海涵!”
“那你也承认,是你引他们去镇东的吗?”宜春见她痛快,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没想到柳含云却大惊失色,“这话怎么说,我从来没有那么做过,姐姐这话是从何说起呀?”
没有真凭实据,猜测也只是猜测而已。宜春暗道柳含云果然狡猾,于是又说,“那刘寡妇到你这儿来,总是我亲眼看到的!”柳含云脸色一白,“你,你看到了?唉,我本想瞒着人的,没想到却没瞒住。”
柳含云说,自己从小无父母亲人,孤身一个到处流浪。几年前才知道,自己还有一门亲戚,就在这镇上,她的姨母一家还在。于是她来投亲,才知道自己的表姐刚过门就成了寡妇。她可怜表姐无依无靠,和她常有书信往来,偶尔也会送些银子。现在到了镇上,表姐来看自己,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