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合宜和仲华池对望一眼,心道这马三儿动作还挺快,没想到这么快就把消息传出来了。仲华池说,“得了,咱们找个客栈先住下,好好睡上一觉,好戏不怕晚,咱们养足了精神再看!”
村里没有正经的客栈,一间二荤铺子后面带了几间空房,供往来的客人居住。燕合宜挑了一间干净宽敞的,和仲华池放心住下。到午饭时,马三儿杀人的消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各种各样的猜测让人哭笑不得。
有人说马三儿是替兄弟报仇,也有人说他是失手杀了人,还有人说,马三儿本不想杀那个人的,不料对方咄咄逼人,他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出手。
仲华池就着花生米喝着酒说,“你猜那个人现在什么反应?”燕合宜坐的位置正好冲着门口,他扬了扬下巴说,“你自己看看就好了。”
“咦?”仲华池回过头去,就见于秀才已经收了摊,正背着手往回走。见到他的是纷纷和他打着招呼,于秀才也微笑点头回应,仲华池说,“看来他心情不错,收了你那五两银子,这么早就收摊回去了。”燕合宜说,“我看未必,让他这么高兴的不是那为两银子,而是马三儿已经杀了闫平的消息。”
仲华池,“我看这个于秀才,心思颇深,你说他算计了马三儿,让他替自己杀人,我也相信。只是你说,于秀才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能对马三儿做什么?两个人一文一武,根本不是一个路数。况且以马三儿的身手,别说一个于秀才,就是十个二十个,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燕合宜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说,“硬来不行,还可智取,你猜,于秀才会不会请马三儿喝酒?”仲华池说,“喝酒?你开什么玩笑,于秀才要那么做,不就等于告诉咱们,这件事的确是他做了手脚吗,他就不怕马三儿把这件事说出去?”
“当然不怕,因为死人,是不会开口的!”燕合宜眼底有一丝杀意划过,仲华池几乎从凳子上跳起来,他探过头压低了声音说,“你的意思是,于秀才要杀马三儿?”燕合宜说,“这也只是我的一点儿想法而已,你去打听一下,于秀才住在什么地方,我想他会把马三儿请到家里,喝这顿离别酒!”
仲华池答应一声,“行勒,这件事就包身上了,你先吃着,我出去转悠一圈儿!”仲华池只用了一包洋糖就打听到了于秀才的住处,而且确定,于秀才要请人喝酒。他说,“于秀才一回家,就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还特意去买了一坛老酒和一包猪头肉。我回来的时候,他正往马三儿家的方向去。”
看来,于秀才真的要下手了。燕合宜说,“事不宜迟,吃过饭咱们就过去。”仲华池喊过小二,加了一大碗肉丝面后,不紧不慢的说,“你急什么,天光大亮,咱们也不方便跟上去。况且,那个于秀才再傻也不会选择这种时候杀人吧?再说了,即便马三儿要去,也会先来和咱们打个招呼。这里只有这么一家可以住的地方,咱们吃饱了,再美美的睡上一觉,马三儿也就该来了!”
黄昏时分,马三儿终于出现了,他溜进燕合宜住的房间,对他说,“于秀才约我到他家喝酒,说是有事相求,两位公子,我是去还是不去?”仲华池说,“当然的去啊,人家可是给你准备了老酒和猪头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