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所有人都是被大憨的惊叫声吵醒的。良飞尘揉着眼睛出来,就见大憨只穿了一条大红的裤子,光着上身,嘴里吱哇乱叫。良飞尘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问,“大憨,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柴房里进了老鼠?没事儿,一会儿我给你把它捉住,喂猫去!”
大憨急的满脸通红,眼泪都要出来了,“不,不是,人,有人!”良飞尘逗趣道,“怎么,是不是有个漂亮的黄花大闺女睡到柴房里去了,你看清楚没有,那大姑娘不是狐狸或者黄鼠狼变的吧?”
说着,良飞尘就走了进去。这时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往柴房里看。大憨睡觉的地方在柴房的东北角,几块木板拼凑起来的床铺上铺着厚厚的新褥子,大憨站在门外不敢进来,床上还睡着另外一个人。
簇新的红花大被子蒙着头,良飞尘只看到这个人似乎是蜷缩着,分辨不出男女。他有些踌躇,万一被子下面是个女人,他这一闹,万一对方羞愤交加出了人命,岂不是又惹上了麻烦?
良飞尘的心眼儿转了几个过,然后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叫道,“嘿,天都亮了,该起来了!”那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良飞尘打个哈欠说,“早饭都准备好了,快起来吃吧,一会儿就凉了!”
那人还是没有反应,良飞尘一下就毛了。因为他注意到,那人虽然脸冲墙侧卧,看起来睡的很熟,可是人再怎么睡的踏实,也不会一动不动的,除非,他是个死人!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良飞尘想都没想就拉着大憨退了出来。他紧张兮兮的对院子里的其他人说,“别进去,千万别进去,等我去叫人!”他“蹬蹬蹬”跑回房里,燕合宜已经起来了,中间的屏风挡着,他只听得到宜春的声音,“怎么了,是不是大憨闯什么祸了?”
良飞尘咽了口口水说,“不是他,柴房里多了个人,而且我看着,好像已经死了!”燕合宜立刻说,“走,咱们去看看!”院子里的人越聚越多,几个胆大的已经踏过了柴房的门槛。良飞尘吆喝着,“不是说了不让你们进去的吗,赶紧让让,快让开!”
燕合宜进去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个人像良飞尘说的那样,已经死了。掀开大红的被子,下面没有血。燕合宜扳着那人的肩膀,等看清对方的脸时,他惊讶道,“怎么是文江?”
尸体被抬到外面,宜春简单的查验过后说,“牙印指甲没有呈现出青黑色,说明他不是中毒的。全身上下除了一些陈旧性伤口之外,没有新的外伤。眼球向外突出,眼底布满血丝,面部肿胀,有出血点,应该是窒息而死。”
燕合宜转身问那些围观的人,“你们昨天晚上谁见过文江?”大兴说,“吃了晚饭,他和我们聊了会儿天,然后就没见过,应该是去睡觉了吧。”燕合宜又问,“他住哪个屋?”有人指着西北角的一间偏房说,“就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