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屋子的男人,居然让你一个姑娘家出来待客!”对面之人一身黑衣,却没有蒙面。那是一个三十来岁,圆脸无须的男子。一张脸比女人家还要白嫩,让宜春立刻联想到一个不太好的字眼儿——小白脸!
“怎么,阁下瞧不起女人?”宜春又吃又喝,十分惬意。对面那人摇头道,“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姑娘,你可知我们的来意?”宜春盯着面前的小碟子说,“我不知!”那人冷笑一声,“难得糊涂,姑娘的境界果然高远!只是我们都是尘世中的大俗人,眼中只有钱权二字。在下也不和姑娘绕弯子了,我们是为了宝藏而来!”
“宝藏?”宜春假作恍然不知,“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你看看我,从头到脚连块儿金子渣儿都没有,你是怎么觉得我知道宝藏下落的?”
那人猛的一拍桌子,震的桌上的碗碟叮当作响,“小妮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知不知道宝藏的下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知道宝藏下落的人视你为珍宝,我只要拿你在手,他就会乖乖说出宝藏的下落!”
一只带着黑皮手套的破空而来,宜春手握酒杯躲过,厉声道,“我把你当客人,你却出手伤人,不知好歹!”对方张嘴大笑,宜春猛的将杯中酒泼了过去,至少有一半落入了那人嘴里!
酒水醇香,那人吧嗒着嘴道,“好酒,好酒!等我找到宝藏的下落,再来喝个痛快!”宜春眯着眼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你说什么?”那人猛的一惊,宜春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说,“酒是好酒,下在酒里的药更是好药!这可是花了我一日的功夫才研制出来的,你放心,这药不会伤你的身体,更不会废了你的武功,只是会让你变得,嗯,怎么说呢,让你更加活泼一些!”
刘二叔等人躲在屋中,忽然听宜春说出“活泼”这两个字来,都是一愣。含玉捂着嘴笑道,“她可真是个妙人儿,我要是个男子,一定要娶他为妻!”良飞尘看到外面的情形,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说,“含玉姑娘,你可别被她那副人畜无害的样子骗了,从前我也以为她温柔善良,顶多是朵带刺的玫瑰。等时间久了才知道,她是全天下最狡猾最牙尖嘴利的小兽,表面上楚楚可怜,实则满身毒刺,碰一碰都要受伤的,我看放眼天下,也只有他燕合宜才能消受!”
几个人在里面叽叽咕咕,宜春对面的那个黑衣人却忽然晃了晃,倒了下去。在周围的黑衣人见他出事,纷纷跳了出来。良飞尘叫道,“不好,宜春有危险,我得救她!”
他说话的功夫,含玉已经带着人到了院中。三张符纸迎风燃着,院子中立刻狂风大作,一片愁云惨雾,风中有黑影晃动,阵阵凄厉的哭泣哀嚎声不断,那些黑衣人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倒在地上的同伴,背靠着背聚拢在一起,警惕的观察着周围,不敢轻举妄动。
宜春试着拖那人进屋,没想到那人看着不胖,昏倒后却十分沉重,她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不由得转身冲屋里喊道,“良飞尘,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来帮忙啊!”良飞尘连忙答应一声,大着胆子从里面跑了出来,两人合力将那人弄进屋里,绑住手脚。良飞尘问,“接下来怎么办,合宜和费公子还没回来,只靠含玉姑娘和她的几个婢女,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能撑多久是就多久,咱们也去帮忙!”宜春看到门口有一条手臂长短的木棍,立刻握在手中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