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向来爱惜这些摇钱树,立刻让人去请郎中来,郎中留下几服药之后就走了。赵愉心说,“我记得,药是羽儿姑娘的侍女亲自煎的,应该不会有人作什么手脚。可是她喝下药之后就喊肚子疼,没一会儿的功夫,人就没了。都说她是急症,但我不信。”
听赵愉心的话,加上芸娘所说,燕合宜已经能够确定羽儿姑娘是中毒身亡的了。他问,“没人发觉不对吗?”赵愉心苦笑道,“兰翠坊里表面一团和气,实则背地里鬼鬼祟祟,谁会问,谁有敢问呢?”
燕合宜点点头,“那姑娘能说说,昨天你去了城隍庙,见过什么人吗?”赵愉心想到那个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心中一凛道,“我见过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他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能直达我的灵魂深处。他说的话对我来说就像有魔力一般,我听了,就不由自主的照着去做!”
昨夜赵愉心狠心转身之后,走进城隍庙就看到了那个穿着黑斗篷的人。那人说了句“跟我来”,她就觉得手脚冰凉不听使唤,跟着他走了。
城隍庙有三座大殿,那个时辰已经没有人了。黑斗篷引领着他走到后面的厢房中,打开一扇门后,赵愉心就是去了知觉。良飞尘好奇的问,“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比如说像女人的香粉,或者檀香一类的?”赵愉心摇摇头说,“我知道你说的是迷香,可是当时我什么都没闻到,人是在一瞬间是去意识的。”
燕合宜看向站在外面的老张问,“从出事到现在,兰翠坊可来过人?”老张摇摇头说,“没有,我也正奇怪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老鸨竟然还坐的住,实在奇怪。”
“没有什么可奇怪的!”赵愉心说,“从前我对于她来说,是棵能进金银的摇钱树。而今我惹上了人命官司,她躲还来不及,怎么会到这儿来呢?”
良飞尘说,“老张,按照你们的规矩,兰翠坊的人能不来衙门吗?”老张说,“那不能,赵姑娘是兰翠坊的人,他们脱不了干洗。”燕合宜又问,“赵姑娘,你可知道是什么人让你当上这个花魁的?”赵愉心说,“我也是偶然间经过妈妈的房间,听到里面有人和她说,愿出一万两黄金,让我做花魁。当时我很好奇,是什么人这么大手笔,就偷偷看了一眼,那人背对着门口,我只知道他是个男人,别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听这话,老张忍不住道,“好家伙,一万两黄金,就在咱们丰都也没几个人能拿出这么多钱来啊,不过良老板,你应该能算一个。”良飞尘连忙道,“话可不能乱说啊,你这么一说,岂不是我也有嫌疑了?”老张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想想,除了你,孙半城也是能拿出这些金子来的,不会真的是他吧?”
说到这儿,老张看向赵愉心说,“姑娘,我问句不该问的,昨天夜里,是不是孙半城对你无礼你一怒之下把他给杀了?”赵愉心摇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张摸着下巴上的胡茬说,“这就难了,我跟你们说,孙家也是手眼通天的,你们想要帮这姑娘,可要抓紧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