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喊,铺子里的客人伙计都朝这边看了过来。接待他们的那伙计急忙道,“良老板,您别喊,别喊啊!这样,几位稍等,我去后面回一声,老板肯不肯见几位,小的也就不敢说了!”
“快去快去!”良飞尘在窗边坐了下来,不自觉的摆弄着手指。宜春笑着对燕合宜说,“看,他着急了!”燕合宜说,“他这么一闹,已经惊动了那位老板,她会不会来见咱们,就不知道了。”
一盏茶的功夫,那伙计去而复返,满脸带笑的说,“老板说了,既然是良老板到了,那就请到楼上说话,几位请跟我来吧!”三人跟他上了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和楼下不同,这里被隔成了一个个小房间,一半用来接待贵客,而另一半则是老板留做几用。伙计到了楼梯口就停下了脚步,换了一个梳双髻的小丫头上来,“几位请跟我来,老板在等你们了!”
看着那小丫头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却像大人一样端着架子,目不斜视,步子也丝毫不乱。过了两道门之后,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透了出来,燕合宜忍不住赞了声,“好茶!”
一个嘶哑如鬼的女人声音说道,“公子好灵的鼻子,不知道可否说说,这茶里都有些什么?”燕合宜停下脚步,抽了抽鼻子说,“白菊,雪莲,陈皮,蕉叶,好,好啊!”那女人笑道,“不错,一样不差,请进吧!”
在最后一道门的后面,一位包裹在黑衣中的女子面带微笑,惊为天人!没人说的出她到底美在那里,眼睛、眉毛、鼻子、嘴巴,无论哪一样单拿出来看,都没有动人之处。可这些集中在那张脸上的时候,无端的就让人觉得很美,美的惊心动魄。
“请坐!”她发出的每一个声音都让人觉得刺耳,和那张美人面孔格格不入。她说,“被我的声音吓到了吧,多年前我伤了嗓子,几乎不能说话。”良飞尘连忙道,“是我们失礼了。”她摇摇头,“良老板多虑了,老身白听霜!”
她自称老身,可看她的年纪也不过三十岁上下。但想到孙夫人曾说她与孙半城青梅竹马,想来实际年龄应该有五十岁左右。良飞尘抱拳道,“白老板!”白听霜微微一笑说,“还是叫我白大娘吧,老板这两个字,太生硬了。”
燕合宜说,“女子都怕被人叫老,白大娘果真与众不同!”白听霜说,“老了就是来了,难道别人不说,就不会老去了吗?就像你们,难道不说,我就不知道你们是为了花魁的事儿来吗?”
见她主动说起这事,燕合宜有些惊讶,“不错,我很好奇,白大娘为什么会出那一万两金子,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白大娘亲手给每人倒了一杯茶说,“很简单,赵愉心是个孝女,她肯用自己的清白去换回母亲的平安,我想帮帮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