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他挟持了……”燕合宜想到了,却没有说出来。高朗大笑一声说,“不错,当时我儿媳有喜,全家都很高兴。可是一日,她出门去买丝线,就再也没有回来。”
孙半城早就让人盯着高家,他家的儿媳一出门,就被孙半城的人掳走了。一日之后,有人给高朗送来消息,说已经找郎中看过,他儿媳肚子里的是男胎,想要把她赎回去,就要用高家的传家宝玉来换。
“一边是我的儿媳孙子,一边是祖上传下来的宝玉,你们说,我到底该怎么办?”高朗的双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那些日子,我们全家过的煎熬,最后,我还是下定了决心,用宝玉换回了儿媳和孙子。自那之后,我大病一场,铺子也就关门不做了。”
“您为什么没有报官?”燕合宜不解的道,“如果衙门的人介入,一定会帮你把儿媳救出来的!”高朗苦笑一声,“报官?公子说的容易,你可知道那时候我家前后左右全都是孙半城的人,别说出门,就是我们放个屁,他孙半城都能知道。况且以他的狡猾,一定不会把人关在自己家中,他手下犬牙众多,随便哪里都可以。我若贸然到衙门去告一个人尽皆知的大善人绑架了我的儿媳,你说那些衙差会相信吗?”
是啊,想让一个披着羊皮的狼露出本来面目,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仅凭高朗一人之言,是不足以撼动孙半城的,他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好在之后小宝平安降生,这是高朗最大的安慰。
“知道他死的那天,我不知道有过高兴!那口憋在胸口的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心愿已了,我以后就在家中含饴弄孙,没有别的所求了。”高朗说这番话的时候,一派祥和,并不像会去杀害孙半城的样子。
这时候,院门一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强体壮的男人走了进来,小宝一见就笑着扑了上去,喊道,“爹,你回来啦!”那男人只用了一只手就抱起了小宝,狠狠的在他头肚肚的小脸儿上亲了一口说,“好儿子,爹回来了,你有没有听爷爷的话,想我了吗?”
小宝说,“我听话了,也想爹爹了!”高朗连忙起身道,“涛儿你回来了,快进屋吧!”燕合宜忍不住多打量了那男人几眼,良飞尘连忙拉拉他说,“人家儿子回来了,咱们也该走了!”宜春叫上圆圆,向高朗一家道别。
离开高家,燕合宜说,“高老爷子心中有恨不假,但他却为了家人可以付出一切,是不会去杀人,毁了现在平静的生活的。”良飞尘却说,“他不会,可你看到他那个儿子了吗,一身的疙瘩肉,要想杀了孙半城,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的!”
宜春点点头说,“我同意良老板的说法,合宜,咱们要不要试探他一下?”燕合宜问,“你想怎么试探?”宜春说,“自然是用他家的传家美玉了!”
良飞尘说,“你疯了吧?那东西一定被孙半城藏在了自己家中的密室,咱们怎么拿的到?”宜春一脸狡黠的看着他,“这就要着落在你那位衙差朋友身上了!”
已经几天没有去看过赵愉心,良飞尘正好带着常文星走上一趟。他们为赵愉心带去了换洗的衣物和点心吃食,常文星去和赵愉心相见,良飞尘就去找老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