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一起看向燕合宜,这当中属孙西华最为担心。刚才燕合宜说的那番话她都放在了心上,也知道他在这里没有亲人,只有几个朋友。如今有人上门指明要见他,也只能是那些人了。她紧张的靠近燕合宜说,“你自己去可以吗,不如带上白姨给你的那几个人吧,我也可以让管家陪你……”
“不必了,”燕合宜保持着脸上的笑意,低声说,“我必须一个人去,他们才能得手。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孙小姐我交代过你的事情一定要照办,还有,保护好自己!”说完,燕合宜就朝大门的方向走了。
这一刻,孙西华心中莫名的涌起一股暖意来。自从爹娘去世,孙西华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千金小姐,变成要为整个孙家牺牲一切的当家人,她经历了太多。原本那颗较弱不堪的心变得伤痕累累,仿若在冰窟中一样,感受不到来自他人的暖意。
她拒绝白听霜的关切,拒绝所有人的示好,却无法拒绝燕合宜。孙西华自己也不知道那夜潜入燕合宜的房间,是迫不得已,还是真的对他有心动的感觉。
大门边的门房里,一个穿的整整齐齐,提着贺礼的男人正在等着燕合宜。他一进门,那男人就站了起来,笑容可掬的说,“恭贺燕公子大喜,您还记的我吗?”
燕合宜对这个人自然是没任何印象的,但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来,迟疑着道,“看着面熟,只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实在是失礼了。”
那人歉意的道,“我贸然上门,也是冒昧了。是这样,您曾经帮过我爹。”燕合宜更是纳闷儿,那人继续道,“我爹名叫权忠,我叫权士礼。不久前我爹带着银子路过丰都,没想到却丢了。正要上吊,是您救了他,还给了他银子,这才让他活下来。我们全家对您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说着权士礼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燕合宜一边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把他扶起来,一边假意客气道,“区区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心里却一片冰凉。没想到这些人可怕道连多日前发生的一件小事都打听的到,并以此为借口上门来,让人发现不了一点儿破绽。看来以后和他们打交道,要慎之又慎。
“救命之恩,怎么能说是小事呢?”权士礼满脸感激的说,“听说公子要订亲,我特来道贺。我爹也一块儿来了,只是老人家年迈体弱,在不远的茶楼里歇息。他老人家说,一定要见燕公子一面,亲自道谢。所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劳烦燕公子一趟,去见见我爹?”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燕合宜没有丝毫的迟疑,一口答应,“没问题,老人家在哪儿,我现在就随你过去。”权士礼在前面带路,孙家的下人见他们有说有笑的出府,既没问他们要去什么地方,更没记住权士礼的样子,就这么放两个人出去了。
在燕合宜离开孙府的同时,孙西华已经吩咐人从后门儿出去,到墨荷绸缎庄通知白听霜。这也是燕合宜提前吩咐她做的,他担心那些人趁此机会对孙西华不利,有白听霜坐镇,即便发生什么,也好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