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飞尘拉了拉他,小声说,“小心,我看着老爷子不对劲儿,别是有诈吧?”燕合宜说,“你也太小心了,咱们两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一个老人和一个女人家吗?”良飞尘撇了撇嘴说,“小心使得万年船,一会儿出了事儿,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还是一掀门帘走了进去。老人正让儿媳妇儿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来,放在桌子上打开,里面有一件男人的衣裳。燕合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天他见到的那个人就穿的这身衣裳。
“老人家,这是?”燕合宜不明白老人拿出这件衣裳来做什么。只听老人说,“年轻人,你瞧瞧这料子,上好的杭缎,你拿走,到当铺里一当,少说也能给你一两银子,你们俩的工钱也就有了。”
燕合宜一阵哑然,这倒是个解决“问题”的办法。良飞尘把这件衣裳用包袱皮胡乱一裹,对燕合宜说,“得嘞,咱们有了这个也就能抵了工钱了,走吧!”燕合宜被他拉了出来,两人走到胡同外头,燕合宜问,“我还没问完,你怎么就拉我出来了,就那么件破衣裳,咱们能知道什么?”
“看你,还总说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自己不也一样?”良飞尘抖搂开那件衣裳说,“你好好瞧瞧,那老头儿只看出来这是上好的杭缎,可是你看这刺绣!”他翻开衣裳的袖口银白色的缎子上用掺了金线的黑珠线绣着一个非常奇怪的图案。
燕合宜用手摸了摸,绣了图案的地方非常平整,就像是嵌进布料里的一样。他说,“这种刺绣的手法似乎非常繁复,可是咱们也不懂啊。”良飞尘说,“你又犯傻了不是,咱们不懂,可有人懂啊,走,咱们找白姨去!”
当他们把这件衣裳摆在白听霜面前的时候,白听霜如数家珍的道,“这种缎子只有杭州才出产,且每年只有秋季才出。料子滑软透气,价格昂贵,我的铺子里一年也只进二十匹。这还不算什么,袖口上图案的绣法很罕见,我认识的那些绣娘里,倒有一人会。”燕合宜说,“难道说线索到了这儿就断了吗?”白听霜微微一笑说,“不,这才刚刚开始。我刚才的话没说完,这种绣法只在家族中传承,也就是说,我认识的那位绣娘,一定知道这件衣裳是绣给什么人的!”
此话一出,燕合宜和良飞尘几乎都喜的喘不过气来,白听霜说,“不过她家住的很远,我这就打发人去请。到时候你们想问什么,就尽管问吧!”燕合宜起身深施一礼,正要道谢,白听霜却说,“合宜啊,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也该卖我个面子?”
燕合宜心里“咯噔”一声,知道她要说孙西华的事,“白姨,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还请免开尊口吧。这件事不同于那件事,我一定要谢您,但她也一定要向宜春赔礼道歉。还是那句话,不然我不会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