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算来,她的日子自然也比其他同样是营『妓』的『妇』人好不知道多少倍。起码也不用沦落到人尽可夫的地步。
但那只是以前,如今那两位护军似乎找到了新鲜玩意儿,便也对她食之寡味。
莫菁听着那些人的取笑也没有应什么,只是始终面带着微笑。等他们取笑够了,便离开前往营『妓』的帐中。
优是军营之中唯一一个知道莫菁女儿身份的人。事实上当初他们把莫菁误当成少年抓回营中,莫菁当时是觉得庆幸的。因为她知道这军中的女『性』没有人能逃离这慰安『妇』般的悲剧命运。女人在这个朝代的作用除了是生子的工具便是给男人宣泄肉.欲的物品,更何况这低人一等的营『妓』?
当时在军中已有十日之久,她曾目睹过的,莫说女子,若是身形未足的少年,倘若面貌清秀又没有自保能力的,也要落得任人欺凌的地步。他们管这些人叫兔爷儿。
曾经有一个与莫菁年纪相仿,同期抓来的少年便是如此。因是容貌昳丽,便在将他抓去给那护军享用完后,轮到下面一帮久未尝鲜的番兵,后来竟活活把那个少年狎玩折磨至死!
那时的莫菁因为身上带着太多的伤,面部的擦伤使得半边脸肿了起来叫人看不清容貌,身材消瘦宛若一根豆芽,乍一看之下,上面像个猪头,身体却消削得似一根柳条枝,加上因腿上旧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这种巨大的反差感叫人提不起兴趣且不说还倒足了胃口,才幸免于难。
从此之后,她在军营之中的生活,处处留心也是步步为营。随着面部的伤口逐渐恢复,她悄悄地把自己的面部乃至颈部的皮肤都涂黑,再到附近长有野草的地方采了几株带有臭味的,用石头磨碎,把汁『液』涂在衣衫之上,使自己身上总带着股若有若无的异味。加上因为莫菁身量未足,女孩子的特征还没有显现出来,女扮男装起来倒还如鱼得水。
至于洗澡,莫菁总是去军营后方沿着山上引下的河流。河流的上游平时挑水洗衣都是在那里。但一入夜,鲜少有人去哪里,而莫菁也是每逢夜深众人都熟睡了,趁着守卫松懈时,她才敢去。但若想要趁着这个时机逃走却是没有可能,守夜的是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班,而每次换班都会要求点起齐营帐中的人数。这样的时间段洗个澡是绰绰有余,但要逃走,成功夫的机会微乎其微。只因前一刻即使真让你逃了出去,加上军营驻扎的地方虽是靠山,但地形十分空旷,逃走的人很容易便被哨兵发现,到最后,两条腿终究跑不过那马的四条腿。
而莫菁与优的结缘也正源于此。那日莫菁沐浴完要离开,无意间便瞥到有个人影恍若无意识般往河中心走去。心中一惊,随即想到的是,此人莫非想要渡河逃逸,但转念一想,此时正值冬季,河水急湍且寒冷,自己这段时间沐浴也只敢擦身子或者泡一下后赶紧回军营的被窝里暖身子。渡河起码也得几刻钟,这几刻钟内要一直泡在河水里真是不冻死也该冻残了。
不是逃逸,半夜三更还去趟河水的,心说,除了寻死还有什么?营『妓』受不住营中生活选择轻生这样的事并不少见,也正是这些充当慰安『妇』作用的营『妓』日益减少,而四处村落搜刮过来的民『妇』几乎都在此处,那些人才会把目光投向了面容清秀的少年。
莫菁也顾不得什么,赶紧淌水过去,趁还来得及赶紧把人拉回来。却不料这『妇』人竟一心要寻死,而莫菁如今这副身子再怎么说也身量未足,能耐有限,力气有限。心说,若不是还保留了现代游泳技巧的记忆,那夜真心要葬身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