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出了桑原主城,顺着大路朝东北方的初元城驰去。
霞飞山南麓有一条河流直汇入海,称为多涌河,雨季时,河水从山涧急冲而下,人畜难渡。桑原城和初元城一个在山南,一个在山东,正好以多涌河为界,两城在河流平缓处建了一座石桥,称为连心桥。
罗成四人来到桥头,对岸十多人正在树下闲坐,望见人马到来,纷纷起身,那精壮青年吴哥正在显眼位置。
皮雅查一骑当先,傲然道:“你们是想依多为胜,我们也不怕你们人多!”
吴哥和身旁一位中年人对视一眼,待罗成等人靠近后,那中年人跨前一步,抱拳一团和气地说道:“各位公子,在下清河帮总管账栾玉……”
皮雅查打断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帮,你是什么账。总之我既然来了,原来说要比试,那就比试,倒要看看谁才是绣花枕头!”
栾玉身材微胖,穿一身麻布长袍,虽然普通,但是整洁得体,不像其他人不修边幅,手握一把折扇,抱拳时倒握扇柄,礼节周到,扇骨沙沙作响,似乎是铁铸的。
栾玉不管皮雅查插话,继续道:“我帮地字堂吴涛堂主不知皮少爷身份,前日有所得罪,深感不安,现在是万万不敢再与您争斗,那花纹钢胚也让给少爷,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计前嫌!”
皮雅查愣了一下,说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我爹是桑原城守,跟你们初元城也没啥关系……”边说边扭头望向几个死党。
温纳用鞭头一指,问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众人目光纷纷转向所指之处,原来是个衣着讲究的少年。那少年原本站在一边,面色白净,体型瘦小,突然被人指点,不由一怔。
少年旁侧一位面目冷峻的汉子踏前半步,隐隐护住少年,又无丝毫喧宾夺主之相,显然是少年的护卫,光看形象就知道是个高手。
栾玉忙道:“他是在下远房小辈,跟过来见识一下,与此事无关,各位公子不用多虑……我刚才提议,不知皮少爷意下如何?”
“谁在乎你是真是假,但想几句话就让皮雅查白受欺负,也太不把人放眼里了,这小白脸说不定就是初元城的高官子弟。宁可赌输,也不可叫人小瞧了。”温纳心中冷笑,面上却郑重道:“我们皮少爷行事规矩,说话算话,既然比武定输赢,那就比武……也叫人知道,咱不是谁想认识就认识的,更不能白受委屈!”
皮雅查道:“对!”
栾玉面露难色,犹豫片刻道:“既是如此,便依各位。”
温纳见栾玉模样,心头越发冷笑,指了指旁边山麓道:“到山后去,不要惊动了路人。”
众人所在位置临近大路,不时有人来往,温纳所说十分有理。栾玉还没表态,温纳已经策马而去,三个死党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