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扑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辩解道,“家主此言差矣,连您都承认他是我们族中的贵客了,那又如何能够止住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好奇心呢?我这把老骨头今日前来啊,就是满足满足好奇心,到底是何人才能配得上‘贵客’二字,到底是虚有其表呢,还是另有他某?”
虚有其表?另有他某?这两种无论是那一种皆不是什么好事,完完全全就是将伯然的来意压入来者不善的那一方面,二长老南宫朴这么说到底是为何?一直身为一个旁观者的夏安,在细细的勘察着,不禁陷入沉思中。
当他看着伯然面对赤裸裸的挑衅时,却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这与他平日的性格明显的就有误差,不由得让夏安充满疑惑的心里再次添上了浓浓的一笔不解。
“南宫朴!”
在夏安失神臆想期间,一声滔天大喝突然将他的耳膜震得生疼,连忙将他拉回了神,看向南宫穹武,脑袋朦朦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突然暴怒?
暴怒的南宫穹武一声大喝之后再次咆哮道,“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你现在给我滚出去。”
“家主。”南宫朴一双浑浊的老眼陡然绽放出一缕精光,眯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唉,我这把老骨头老咯,走哪都要遭人嫌,不过家主,以老夫比你年长一半岁月的份上奉劝你一句,小心被奸人蒙羞,害我南宫一族千年的基业。”
“滚。”南宫穹武硬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表达此时此刻的心情,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在下一秒,不需怀疑只需南宫朴在多说一句,他便有要动手的趋势。
识相的南宫朴果然不再多说一句,笑着螓首微点,便抬步离开大厅。
从南宫朴的到来,直到他的滋事挑衅,伯然硬是连一句话都不曾吐过,他是害怕了吗?还是另有所思?夏安心中暗下决定等下一定要找伯然问个清楚,总觉得此行不单单只是面对神墓那么简单。
“伯然……唉。”南宫朴走后,南宫穹武看着伯然欲言又止,仿佛心中有什么无奈想要表达出来。
“你不必说多,我伯然的决意又岂是这些在蹦跶的蚂蚱所能驱使?”伯然摆了摆手风轻云淡的说道。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果然不是一般人。”南宫穹武笑着赞道,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笑声令人感觉不到先前的那种豪迈之意,心情似乎被南宫朴给搅的不悦。
伯然轻笑一下,说道,“你不必多说,我说过我伯然的决意不是蹦跶的蚂蚱所能驱使,你是何人我自然有数,好了,先送我们去休息吧,被这么一搅合连喝茶的闲情都没了。”
“走走走,我亲自领你们前去。”险些就要感恩戴德的南宫穹武快步走到门旁,像是个侍卫一般的迎着主人前行。
“我不喜做作,何况你一介家主亲自领我们去客房算怎么回事?”面对南宫穹武的阿谀逢迎,伯然只是用平淡而又简单的话表达内心的不需要。
推脱片刻,伯然还是抵不过南宫穹武这个豪迈的大叔,在他亲自的带领下,二人前往一处独立的小院子中。
整一片院子都是分给他们居住的客房范围,院子内的客房粗略一算约有数十间之多,并且每条长廊上都有着一名侍女待命,这待遇可谓是豪华到不能豪华,宛如住进皇宫中的王爷一般。
将二人领往住处,南宫穹武又是豪迈的寒暄几句,并嘱咐用饭时间还有侍女前来带领他们一同去主餐厅,之后才三步一回头的离开。
南宫穹武走后,夏安才恢复原形,由衷的与伯然说道,“大叔你太厉害了,南宫家族的家主都对你敬如上宾,还给咱们分了这么宽大的一间院子作为客房。”
“实力强大,走哪儿人家都会把你敬如上宾。”伯然看着他得意连连的说道。
“哎对了,那个二长老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叔你怕了他?”夏安好奇问道。
“我怕他?”伯然就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突然炸起,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老东西我一只手就可以捏死他,留着他蹦跶还不是怕惹一身腥。”
夏安立马追问,“怎么就怕惹一身腥了?”
伯然似乎还在为刚才被南宫朴挑衅的事情在意,不屑的撇了撇嘴才解释道,“每个大家族做出的任何一个决定,都不单单只是家主能够拍板决定的,各位长老们的意见十分重要,因为每个长老手中握着的权力足以威胁到家主的存在。”
“双方相互掣肘,相互约束,如此一个大家族方才能够永垂不朽。神墓想要抓南宫穹武的女儿,南宫穹武当然会义无反顾,拼上一切的去守护他的女儿。”
“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难道仅仅只为了一人就要与神墓这等庞大的势力为敌?考虑到家族生死存亡的决定,他们可能已经选择了放弃与神墓抗衡,刚才那个二长老一来就对我出言不逊,无非就是想让我恼火,接着做出什么愚蠢的举动,好让我这名强悍的助臂离开,从而让南宫穹武心灰意冷的割舍出他女儿的安危,方才能让他们的家族渡过此次的危机。”
三言两语间以让夏安恍然大悟,没想到二长老的来意居然能牵扯出大家族中的分歧,在大悟之余又感大家族中的人情淡薄,南宫家族追溯到千年还是同出一源,可至今居然有人想牺牲同族他人,来换得自身的苟且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