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宫舞得出的答案,果然如他心中所料,只听他又说道:“刚才情急之下,我们两逃不择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刚才是往北方跑的,算算时间与速度,我们现在已经是位于西北的中点地带。”
“西北?”南宫舞怔了怔神,“那我们不是偏离了原本的逃离路线吗?”
“恩。”夏安点点头,说道:“如果还要回到计划好的路线上,必定少不了绕路,路程超出原本该行的一大截,并且还十分容易被拦截,现在我们也只有将错就错,往北方走,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就能够想办法回首都。”
南宫舞沉凝一会,说道:“我爹选的路线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私自偏离……这样好吗?而且北方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最好还是别走那里。”
夏安追问:“什么不好的东西?”
南宫舞摇了摇头,蹙眉答道:“我们族中的人都知道,北方一定不能去,但没人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以前听我爹提过,好像说什么部落遗迹啊,什么蛊啊,总之我们最好还是别走那里。”
夏安闻言,喜地打了个响指,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以前不让你们去,那是因为那里有危险,可现在我们的处境还不够危险吗?福祸相依,没有绝对危险的地方,我们就改走北方。”
“不行,不能走。”南宫舞反驳,“我们族中几代传下来的话,都曾告诫过我们北不能上,总之,北方就是不能走。”
夏安鄙夷道:“刚才是谁说不怕死来着?”
“我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够危险的了,刚才若不是我师傅留下的法宝召唤出红毛炁猿,我们肯定被墓中人带走了,至于被带走会发生什么,还用我跟你说吗?现在我们唯一的护身法宝没了,下次再遇上墓中人我们该如何化解?唯有被带走的下场,所以现在我们只能铤而走险,那里危险又如何?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哪不是死?被墓中人带走不用死?世间就没有绝对的毁灭,再不济也会留下一线生机。”
在夏安的唾沫喷飞下,南宫舞潜意识中对于北方的畏惧被逐渐的消磨,心中那道自年少就被长辈筑起的对于北方的敬畏高墙,开始动摇。
“喂,你到底走不走?给个准话啊,不知道现在时间紧迫吗?”
依然踌蹴不决的南宫舞,闻言气恼大骂:“没见我在考虑吗?催什么催?你是不知道北方有多恐怖,等你知道了我保证你打死都不会想去。”
夏安没好气的问道:“好啊,那你告诉我,北方怎么恐怖了?”
“北……”南宫舞正要告诉他北方怎么个恐怖法,可等话要出口时,竟然就不知该如何表达。
其实不是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她也从未北上过,那里的恐怖之处,是南宫家族中代代相传下来的,每一代人都会告诫后代,北方很恐怖,正因此,南宫家族中的每一代人,潜意识中都被长辈在心中筑下了一座高墙,一座对北方既畏惧,又敬畏的心里墙。
夏安瞧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翻了翻白眼,道:“说不出来了吧?胆小鬼,你不去就不去,我自己走,你别跟着我啊。”
语落,他便独自迈起脚步,两人手腕相连,自然无法独善,南宫舞被拉扯跟上,愤愤不平的叫骂:“你说谁胆小鬼?你再给我说一遍?谁爱跟着你啊,你有本事把这锁给我敲开,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好哇,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走北边,你别跟着我。”
“哼,不跟就不跟,我走西边,看谁跟谁。”开始赌气的南宫舞,转身直接往西边的方向走去。
一个往北,一个往西,两人的手腕又是被扣成一块。
“呀,痛啊,你轻点,别拉。”
“嘿嘿,你不要走西边么?去呀?看看是你这细皮嫩肉拉得痛,还是我的陈年老皮拉得痛。”
“啊啊啊,我跟你拼了!”
两人一路北上,地势逐渐高耸,老树稀零,高丘山包光秃秃一片,乱石嶙峋,有种说不出的荒凉感,甚至还见到了被烧得焦黑的树木,至于年份已无从考察,只能从外貌判断,绝对不会比两人的年纪要小。
两人走在一处平地上,四周被烧的焦黑的树木越加的多,大小乱石横地嶙峋,地面坑坑洼洼,起伏不平,路道越加的难走,让两人不禁紧锁眉宇。
整片地域透露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南宫舞突然手指着前方,喊道:“快看,前面有口枯井。”
“枯井?”夏安眼皮子一跳,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我们过去看看。”南宫舞急不可耐的快步上前,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趔趄,若不是有手疾眼快的夏安扶着,肯定会与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