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你当真如此恨我？”

刚才还距离很远的连桑，转眼间已位移到黎墨尘和云千落身边，离他们不过十步的距离。

而他那张脸......

只能说比密布在天上的巨型鬼脸好那么一点儿，满脸的疤痕，眼睛的周围全是密密麻麻地坑洞，脸颊和下巴根本分不清哪是哪，他的双手也全是伤痕，疤痕无处不在地遍布他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

黎墨尘站在云千落身旁，一看这副样子的连桑，都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实在和之前画面里的白衣男子相差的太远了，他现在长得就不像活生生的一个人，而是一个面目极为丑陋的怪物。

云千落的心口莫名钝痛，很痛很痛，又是那种可以吞噬她神智的疼痛，她知道这是阿离的记忆，阿离对连桑的不舍在作怪。

连桑怪异的脸上原本没有表情，可他似乎能感觉到云千落的内心。见她痛苦，他的嘴角抬了抬，像是要笑，却是显得更加诡异丑陋。

他朝着他们靠近了一步，开口的声音暗哑不堪：“阿离，你杀了我一次，毁灭了我的肉体，可我不甘心呐，被我亲手培养到大的徒弟毁了我的一切！你说，我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你呢？我的魂魄没有转世，费尽了千辛万苦，才得以慢慢铸回肉身，重新修炼。”

“可是......”

连桑的脸上‘笑意’更深，光是看着都足以让人毛骨悚然：“我的修为大不如前，甚至连最低等的怨灵都抵抗不了，那些过去被我当做食物的牲畜，竟趁着这个时候想来吞噬我！他们啃噬了我的皮肤，他们贪得无厌地在我身上吸取能量，他们害得我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突然激动起来的语声，让他声音更加难听低哑，近乎野兽般得咆哮：“不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啊，阿离，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再找到你的时候，你当真转世了，却又在我见到你的那天，变成了一个半死不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