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策之下,正是一石二鸟——首先,是扼杀了那十只金乌和陛下争夺天帝之位的可能,再则,便是能够对巫族造成前所未有的伤害,使得巫族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有机会应对我们天庭的变故,使得陛下接掌天帝之位,更加的顺利。”
“相争无数万载,莫非各位,还对巫族抱有什么怜悯之心不成?”提出了计策的那神圣,冷笑着出声。
“可那十只金乌等闲不出汤谷,外人更是没有丝毫的接触到这十只金乌的机会——唯一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令他们滞留于洪荒天地之间的,也只有那些阳和之气而已。”
“若是要引得十日并举的话,我们要寻得如何精纯沛然的阳和之气,才能够达成这样的目的,令那些金乌们抛弃他们之间的默契和规则,齐齐出现在这天地之间,以争夺这阳和之气?”
“不,这样精纯且沛然的阳和之气,是有的,而且这阳和之气,一旦出现在天地之间,必然能够引动那十只金乌!”提出了计策的那神圣,再度出声道,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仿佛是把握住了冥冥之间的玄妙契机一般,令他脑海当中的每一个念头转动的速度,都加快了无数倍。
言语才落,不等其他的神圣们开口询问,这位神圣便已经是继续出声说了起来。
“此前巫族和我天庭相争的时候,与天帝陛下交手,非只一次两次——而在上一次巫族和天庭大战的时候,天地溃灭,我机缘巧合之下,曾亲眼见到,天地溃灭之时,那太阳星中有一道本源跌落于洪荒大地之间。”
“虽然而后道祖出手救世,以无量之伟力重演天地,令那太阳星的本源得以补全,但实际上,跌落于洪荒大地上的那一道太阳星的本源,却一直从未归于那太阳星中——那十只金乌,执掌太阳权柄,秉承太阳而动,会去追逐那阳和之气,我就不信,当这太阳星的本源,出现在这洪荒天地之间的时候,那些金乌们能够忍受得住这样的诱惑,继续呆在汤谷当中,任由当日轮值的那一只金乌赌战那太阳之本源!”
十只金乌当中,每一支金乌都执掌了太阳星的权柄,而从另一个方面而言,这也可以说是那十只金乌当中,谁也不曾执掌那太阳星的权柄——而作为有望天帝之位的存在,这十只金乌内部,也必然是有着竞争的,而他们争夺天帝之位的第一步,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那太阳星的权柄,这也正是那些金乌们会追逐天地之间的阳和之气,会为了收集那些阳和之气,不惜滞留于天地的原因。
对于这些金乌们而言,一旦谁先执掌了太阳星的权柄,那么驾驭大日巡游天地的重任,就不会是由这十只金乌分别轮值,而是有一人所独占——这沛然无比的功德之下,这一场天帝之争,便几乎是可以说提前落下了帷幕!
就算那些金乌们彼此之间,再如何的兄弟和睦,也不能任由这种情况发生,若不然的话,此刻那驾驭大日巡游天地的重任,就不是由那十只金乌分别轮值了。
“那太阳本源虽是落于洪荒天地,但实际上,却已经是落到了巫族的手中,想要从巫族的手中谋得那太阳本源,谈何容易?”一位神圣开口,表示为难的同时,也是从侧面应证了那太阳本源的说法。
——这两位神圣,都是在鸿钧道祖第三次讲道之后才有所成就的强者,在这天地之间,算是不折不扣的的‘后辈新人’,而他们在成道之前,便是在周山的周围挣扎求生,也算是在另一种意义上,亲历了那天地溃灭的一战,也正是如此,他们对于那一战当中各种细节的记忆,可以说是格外的清晰。
“这计策一旦成功,无论是提出了计策的我,还是找寻那太阳本源的道友,必然会受人所嫉,受到灭顶之灾,索性便一事不烦二主,既然这计策是我提出来的,那么寻找这太阳本源之事,自然也该是由我全权负责,不管什么后果,我自一力担之!”此前提出计策的那神圣,以一种决然无比的姿态出声道,“不过,还请诸位道友们在行事之时,稍稍为我周全一番,必要的时候,为我大开方便之门。”
……
“十只金乌,乃是陛下斩道所留下的痕迹,是陛下斩道的寄托之一——而今,这十只金乌越发的灵动,且已然是在这天地之间追寻那阳和之气,以反哺陛下,可见陛下斩道,已然是大有精进,或是将至大功告成之时。”紫薇帝君麾下,以及天地之间其他的神圣们蠢蠢欲动,试图谋划那十只金乌的时候,师北海则依旧是端坐于天庭,目光当中满是欣然。
那十只金乌身上的变故,意味着太一斩道的进境,而那些神圣们对那些金乌的谋划,则意味着那些神圣们都还不曾察觉到那十只金乌的本质,不曾察觉到天帝太一当前的功行,这两者,无论是哪一种,对于天庭而言,都是不折不扣的好事。
“至于说天庭内部的波澜,天庭内部的神圣——暂时也只有委屈他们了,等到陛下登临大罗之时,他们自然便会明白一切的前因后果,明白我们一切都谋算!”师北海的目光,在天庭的无数宫阙当中逐一的扫过,最后缓缓的合上。
他还在等待他麾下的那一支秘密力量对紫薇帝君探查的结果。
自从和云中君论战之后,紫薇帝君便如同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行事更加的周全,更加的小心谨慎,也更加的叫人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叫人难以生出任何的疑心,但也正是如此,师北海对紫薇帝君的疑心,才是越发的加大了——作为一个有志于天帝之位的神圣,胸有丘壑,心有城府,可以说是 必备的素质之一,有怎么可能会像此时的紫薇帝君一般,如此的‘坦然’,如此的,‘没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