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姬冰燕派来了一辆马车,还有曹节率领的十名亲卫营骑士。
田震很不安。“阿力啊,真的要这样吗?那可是殿下,是少君效忠的对象,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一损俱损那是肯定的,一荣俱荣嘛,得靠自己去争取。就她这还没得势就猜忌你猜忌他的,能成什么事?”
田震长叹一声:“话虽如此,毕竟尊卑有序,你这可是犯上啊。就算是现在迫于形势,不得不用你,将来呢?狡兔死,走狗烹,你总不会希望自己走到那一步吧?”
田力皱皱眉,欲言又止。他知道老爸说得有理,但他实在做不来那些忍辱负重装孙子的事。
“爸,
车到山前自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眼下谈那些,似乎还是太早了些,将来再说吧。”
田力心里不快活,连下船都不肯自己走,让曹节带两名骑士上船来抬。曹节也搞不清姬冰燕是怎么想的,心里虽然有怨气,也只能忍着,强笑着上了船,躬身施礼。
“国士,殿下有几句话想交待国士,请国士先往营中一叙。”
田力默默地点点头,曹节一挥手,两名骑士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田力抬起,下了船,又安置在车上。夏月菲、北宫雁和严飞燕早已收拾停当,也与田震一一道别,下了船,随田力前往大营。
田静凑到田震身边,伸长了脖子,看着田力一行消失在树影之中,吐吐舌头。“七叔,阿力是真病还是假病啊,怎么看起来比昨天还重了些?”
“他啊,既不是真病,也不是假病。”田震抚着颌下的胡须,长叹了一声:“他是有心病。”
“心病?”田静不解。“这……马上风还能伤了心脉?”
田震瞅了田静一眼,转身就走。田静撅了撅嘴,很郁闷。
田力来到大营,沿途骑士、甲士都放慢脚步甚至停下来看围观。田力很尴尬,夏月菲却若无其事,不仅没有一点窘迫,反而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像护雏似的护在田力左右,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和田力的关系似的。
而围观的骑士、甲士虽然脸上都表示不屑,但眼神中的艳羡却暴露无遗。
愕然过后,田力若有所悟,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错乱感――他成了夏月菲美貌与智慧的象征,若非如此,谁能征服他这样的奇男子?就像他之前的那个世界一样,不是高富帅,哪来的香车美女――他现在就是夏月菲的“美女”,身份的标志。
硬撑着进了中军大营,曹节示意田力稍候,自己先进去通报。时间不长,姬冰燕走了出来,打量着车上神情尴尬的田力,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田国士,身体好些了么?”姬冰燕扫了一眼围观的骑士和甲士们。“军中礼节粗疏,还请国士见谅。”
田力心一横,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嘴脸。
“殿下有什么话要带给万山红,就请直说吧。我急着与万山红相会,一刻也不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