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个庶子第一次下场,便取得了比我儿第一次考更好的成绩。”
“如今我儿年纪长些,还能占优势,日后不好说。”
那四九是个惯会揣摩人心思的下仆,此时倒是奉承道:
“二哥儿自身便如同那好笋,又有卢大人那样愿意提携的岳家。”
“日后的前程自然是没法比的。”
“四哥儿如今的成绩,说不得是卢大人看在岳家的面子上给的呢?”
陶氏听了这话后,眉头才略微松散了些,转身吩咐丫鬟给这报喜的四九赏赐,打发了出去。
秦时晙和秦时暄考过了县试,这件事对丁静竹来说,便是腰包又厚了几分。
三等丫鬟是赏了四个笔锭如意的金裸子,二等丫鬟则是八个。
因着是两位哥儿一同考中,老太太也没有明着偏爱哪一个,故而安寿堂的众人倒是享受了双倍赏赐。
考完了县试,大家知道秦时晙第二场府试的结果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故而老太天这些日子的重心都放在秦时暄上面,一会儿让送些安神补脑的人参和松针茶去,一会儿又让送些科考时文去。
这架势倒是不比去年秦时晙考的时候差。
眼瞧着之前处处被嫡兄压一头的秦时暄,似乎渐渐要冒头了。
不过巧合的是,这时间段,秦时暄却是骤然病了。
请了府医来瞧,说是和去年的秦时晙一样的病症。
迷信风水的秦老太太,倒是皱着眉头给秦老太爷上了几炷香,又在小佛堂里念了经。
但听说秦时暄的病症不怎么好,还是派人去给秦时暄送了一尊药王菩萨。
丁静竹听说秦时暄得了病,先还有些奇怪。
但听说得的是和秦时晙一样的病症,倒是咋舌了。
这人太狠,为了摆脱嫌疑和转移嫡母虎视眈眈的目光,连自己的身体都下得了手。
见着绿荷这些日子格外认真的抄写佛经,又特地求了平安符。
丁静竹一面嗤笑,一面对她说:
“别人还不清楚是什么事情,难道你也糊涂了?”
绿荷却是死鸭子嘴硬道:
“四哥儿从小便很辛苦,如今他身体这般不好了。”
“哪怕是他自己愿意的,我也为他担忧。”
说着竟是自我感动着,留下了几行泪来。
丁静竹倒是啧啧几声:“你快别流你那猫尿了。”
“四哥儿的身体便很重要,二哥儿就不是人了。”
“你还是为着二哥儿多抄抄佛经罢,也许你的罪孽便轻些。”
原本伤情着的绿荷却是止住了哭泣,骂道:
“你这人没好话。”
说着把书房的窗户一关,只留下个抄佛经的人影子。
丁静竹也没得和这脑子不清楚的说话,提了灯,锁了门,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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