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秦蕴叶方才的那一阵子发作,使得大家都有些不舒服。
再加上秦家吃饭向来恪守食不言的规矩,这顿饭吃的很是沉默压抑。
吃过饭,秦蕴叶让仆婢把自己的东西,在安寿堂东边的偏院里安置好了。
便把所有人赶了出去,只留了秦尔思一个说话。
夜深了,秦蕴叶穿着家常松散衣裳,只带着穿枝莲花纹金边抹额。
她命丫鬟把自己共有五层的首饰匣子,抱到小塌前。
齐齐翻开来,珠光宝气晃花了眼睛。
秦蕴叶对着秦尔思道:“思姐儿真是个可人的姑娘。”
“我看着你,便想起了母亲年轻的时候。”
“也是这般的文弱秀气。”
随后秦蕴叶直接动手,把一对南方极好的堆丝岫玉手镯,套上了秦尔思一双素手。
“思姐儿戴着这镯子,真好看。”
“姑母这次回晋阳来,带的东西不多。”
“思姐儿有什么看中的,尽管了挑。”
秦尔思连忙推拒道:“四姑姑快别这样,我是不好受这礼的。”
秦蕴叶叹口气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好孩子。”
“模样虽然像我母亲,但是脾性更像我父亲些。”
“姑母知道你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是女子活在这世上,就是活个脸面而已。”
“姑母这次从京都来,倒是有个消息要先与你说。”
“那禄定候府的二哥儿,喻修永小郎君近些日子可是出了名了。”
秦尔思抬头问道:“如何出名了?”
“是他做了什么事吗?”
秦蕴叶看着自己侄女脸上有着茫然,白净的眼底有没睡好的青黑,
“可不是做了了不起的事吗?”
“他与当朝首辅符温书的嫡子起了争执,居然还赢了,可被传为美谈呢?”
秦尔思知道符温书是当朝首辅,炙手可热。
连禄定候府这样的勋爵人家,都要暂时避开锋芒。
她好奇的问道:“可有说是为了什么事情?”
秦蕴叶叹了口气,爱惜的摸着自己侄女瘦弱的手道:
“为了京都出名的官伎宁恨风。”
“前些日子,已经办了梳拢宴了。”
秦尔思骤然听闻这消息,却比她自己想象得要平静的多。
这么几年的光景,又遇上了些事。
她与之前的性情,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秦尔思居然扯出了一个笑容:“不知是何等女子,让我竟然还没过门,就成了旧人了?”
她的这个玩笑开的不伦不类,让秦蕴叶心疼起这个侄女来了。
她上前拦住自己的侄女,劝说道:
“思姐儿,莫要胡说。”
“那等女子,给你提鞋都不配。”
“你是咱们秦府嫡出的女儿,阁老的亲孙女,是做大妇的好姑娘。”
“这等女子幸好还没过门,便是纳了进来,也有的是收拾她们的办法。”
秦尔思却看着阴沉沉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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