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外头的橘白自然是听着里头的动静了,见着出来的阮安玉,着实吓得不轻。
她简直没有想到阮安玉还有怎么厉害的一面。
分明就是个软趴趴的小糯米团子啊。
阮安玉站在屋檐下,重重的吐了口浊气,便拉着橘白去旁边。
阮双行说的很对,管桂若是不在好生的管教,恐怕是要给她生出大事来的。
“日后你和管桂平起平坐,不必在听她的使唤。”
跟着的橘白好半天才明白这话是在说给她听,当即愣住了下。
虽然都是阮安玉身边的大丫鬟,可倒是管事的丫鬟只有一个啊。
“姑娘,这这……”
“这点主我还是能够拿的。”阮安玉淡淡道。
她不是没有收拾过心高气傲的丫鬟,这种时候,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在抬举一个起来,让她明白自己的斤两。
橘白犹豫了会,发自内心地道:“六姑娘,管桂很好的……”
“我知道她很好。”阮安玉就道。
若不是因着她事事都为她安排得妥当,恐怕阮双行早就将她弄走了。
也怪她这个做主子的,一直隐忍,才让事情变成了今日这般。
索性现在还不算迟。
阮安玉决定让管桂在屋子里头跪跪,拉着橘白朝外走,“你陪我出去走走。”
来了怎么久,阮安玉都还没有好生在伯爵府逛逛。
佟文在前面带路,想了想,哄着小姑娘,“不如小的带六姑娘去前头湖心亭坐坐吧,那处凉快不说,风景也好,六姑娘还能喂鱼呢,若是姑娘喜欢,还能泛舟呢!”
张元瑾可告诉了他,得把这位亲家小姑子给哄开心了。
却是走在湖上的回廊,就撞到了裴绝正和一个美艳的妇人拉拉扯扯。
边上的小厮丫鬟都上前要把二人分开,佟文见此直接呀了一声,那也是冲了上去。
阮安玉疑惑,小腿迈着过去时,裴绝已被分开,佟文将其护在身后。
佟文拱手,“太太,您有事可以同裴少爷好生说,何至于拉扯起来。”
被唤作太太的人做事要去拉裴绝,“过几日他祖父生辰,他是做孙儿的,如何能不回去。”
说罢,她看着不厉害她的裴绝,“小七,你是裴家的少爷,不是张家的,素日爱在这里母亲就不说什么,难道你要祖父的生辰都不去吗?”
原来是母子,阮安玉心道。
裴绝一个劲朝着佟文身后躲,眼底对眼前的母亲带着浓浓的恨意。
边上跟着裴绝的丫鬟小厮都跪在了裴家太太面前,
阮安玉看场面焦灼的,含笑的扬声,“裴太太,您有什么好生同裴七哥说便是,他胆子本就不大,您这样一吓,若是犯倔朝着水里跳就不好了。”
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眼前的,就应该是安阳侯府的侯夫人,——贺氏了。
贺氏这才注意到边上还有个姑娘,有些撒泼的做派顷刻收敛起来,深吸了口气,捏着手里汗巾子就问,“你是谁?”
“这位是我们家世子夫人的胞妹。”佟文答话。
贺氏恍然大悟,脸上勉强笑了笑,“原来是你,班妈妈同我说过你的,在河间府多谢你照拂小七了。”
说着贺氏从手腕上取下个金镯子,递了过去,“初次见面,我也没什么见面礼,阮六姑娘不要嫌弃。”
“您不怪罪我家没有看护我裴七哥已是我家的幸事,这东西安玉不敢收。”阮安玉附身行礼,拿人手短她才不伸手,回头阮双行晓得不甩她几日白眼的。
裴绝也缓过了气,扬声对着贺氏低吼,“我不回去!”
“小七!”贺氏斥他,“好端端的不要同母亲犯倔,这里还有外人。”
贺氏说着,看身边的两个婆子。
两个婆子得到示意,推开护着裴绝的丫鬟小厮上去就要抓人。
“裴太太这是什么!”阮安玉一嗓子出来,“光天化日在伯爵府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