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太太见阮安玉呆住,端着钟妈妈递过来的燕窝抿了小口,就笑:“怎的了,装听不懂祖母的意思了?你哥哥是家里的长孙大少爷,他的婚事即便暂时不慌,到底也要慢慢的物色起来。”
“祖母给二哥物色媳妇,与我什么干系?”阮安玉捏着手里的布老虎,觉得阮老太太是坑她,要是阮双行晓得他置喙这事儿,怕是要让她抄书抄的痛哭流涕。
阮老太太哎了一声,“你二哥素来疼惜你,想来日后的媳妇,也是要你喜欢才行的。”她对着孙儿以前喜欢不起来,如今瞧着有两份祖孙情谊在里头,都归结于阮安玉的缘故。
闻言,阮安玉干干笑,“祖母您这话说的我都不知怎么反口了,二哥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学业上呢,朝堂轩然大波停了这次科举,二哥嘴上不说,心中自然也有怨气的……”
她点到为止,这种时候去找阮双行的晦气,岳浅眉活生生的例子就摆着哪里警醒着她的。
阮安玉看望着她的阮老太太,“祖母,您若是喜欢拉红线,不若给三哥相看,大伯母成日都管不住他,最是应该娶个媳妇回来贴身瞧着。”
说着阮双景,阮老太太整个人都老了五岁,“你那个三哥啊……”
阮安玉摸着翰哥儿脑袋。
阮双景可是一直没去京城的,天知道跑到去逍遥了。
阮安玉回到院子,洗手后脱了外衫换了件丁香花的罩衫,发髻上挂着的步摇簪子取下,好好活动两下脖子,觉得人都活过来了。
长大了便是这点不好,出门配饰都要压得你喘不过气,阮双行还送了她两只白玉步摇,都还未曾带给他看过,她还在想着等着下个月裁剪新衣时候,好好选套相衬的。
管桂给她递茶,悄悄说:“姑娘,奴婢听之前一起共事的有个小丫头说,三少爷似乎是在外面,把谁家姑娘肚子弄大了。”
阮安玉本来有些小困,听着管桂嘴中的话,那点可怜的瞌睡顿时就荡然无存了。
这个阮双景可以啊。
管桂压低声音,“十有八九是真的呢,不然好端端的四姑娘怎么回来了,不就是借着省亲这层缘故,回来同大太太商议吗?长房就这一个少爷,这等败坏门风的事情,若是传出去,家里官场上的人都是被彻底耽搁的……”
阮安玉沉默了小会儿,想着白日鹿鹤堂提着阮双景,阮老太太愁的头发都要掉一把的模样。
她默默道:“总归是大房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多大的干系,管好我们的事情就好了,箱笼都收拾妥当没有?”
管桂嗯了一声,“早就收拾妥当了,六姑娘说的对,到底是要心中有数的好。”
阮安玉嗯了一声,抬手扶额轻轻揉了揉。
深深浅浅睡到晚饭时候,阮安玉起身就见摘月着急忙慌跑了进来,管桂正在给阮安玉梳头,“你慢点,有什么不要着急慢慢说。”
摘月就道:“我的天爷啊,可是不得了了,大少爷带着个戏子在鹿鹤堂同老太太闹起来了,说的要纳妾呢!那个戏子还打着个肚子呢!”
阮安玉睁眼,看管桂,“你拿几调钱去鹿鹤堂找认识的妈妈打听打听情况,不用着急回来。”
管桂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