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承平伯,沈太夫人活着呢。
就是没了,他若想休妻,也是要请了族人商议,许家族人也不会随便同意的。
更何况许氏还生有嫡长子。
魏远安气无可撒,到底还是狠狠踢了许氏一脚。
许氏也不敢喊疼,抱着魏远安的腿说:
“今天的事,也不是妾乐意的。大老爷就没想一想,其中的蹊跷之处?”
躺在床上的魏芳凝听闻许氏挨了打,叹说:
“我大伯那个人啊,既虚伪,又虚荣。整天不想出力,光想得好处。出了事,就怪这个,怪那个的。现在倒是长本事,还能打媳妇了。”
绿竹说:
“大房那边闹得可热闹了,不过大夫人也是厉害,奴婢听说,大夫人死抱住大老爷的腿,任着大老爷踢,也不松手,后来都吐血了。”
魏芳凝问:
“那后来呢?”
绿竹说:
“后来就又请了郎中来,完大老爷气也消了。大夫人、大老爷将人都遣了出来,奴婢就打听不着,他们两个在屋里,密谋些什么害人的阴谋诡计了。”
魏芳凝笑说:
“绿竹你太可爱了,他俩个啊,果然是在密谋着怎么害人。也不过是准备着罢了,眼下他俩个,最最首要的,却是魏云馨的婚事。”
红芍有些不忿地说:
“她那样害姑娘,却就这样算了,也太便宜她了?依着奴婢看,太夫人现在老了,脾气也好了。那个魏云馨就是不打出府去,也要关个柴房,怎么就能放着她回去?”
魏芳凝听红芍直接喊魏云馨的名字,笑说:
“她还没有逐出去呢。”
红芍不服,说:
“那又怎么样,做了那种事,难不成还能留下?要依着奴婢说,以后她也姓不得魏了。猪狗随她姓。”
魏芳凝笑了笑,没有出言。
只有给她们希望了,失望来临的时候,才会更加的痛苦。
一个个的都以为算无遗策。
纸包不住火,明儿成了亲,魏云馨的事闹出去,才叫真的好看呢。
绿竹又说:
“姑娘,四姑娘在太夫人哪儿,奴婢打听着,四姑娘要了针线棉布等物,说是天气凉了,要亲手给太夫人做的暖膝。”
魏芳凝笑说:
“她倒是有心了。”
红芍却不以为意地撇嘴,说:
“太夫人难不成还差她这一个?咱们家里养着的绣娘,都是吃闲饭的不成?”
魏芳凝说: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不是太夫人缺不缺,而是她的一片孝心。”
一直未说话的紫菊却突然说:
“奴婢就不信,太夫人糊涂了不成?放着嫡新的孙女儿不疼,非要去疼她一个便宜货?她有那孝心,怎么不给姨奶奶做个护膝?那才是她亲亲的祖母呢。姨奶奶又没死。”
魏芳凝笑了。
魏云微哪里不懂这个?
只不过是想着要滴水穿石。
就看着她能不动声色的,在整件事中,成了最大的赢家。
就能知道,魏云微最不差的,便就是耐心了。
第二天一早,魏云微便就打发了红芍去无波小筑,说是头疼发热,大概是病了。
魏远志、褚瑜过来,又是请太医,又是抓药的,一顿的忙活。
沈太夫人听闻之后,派了自己身边的婆子、丫头,一趟一趟地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