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苍海澜扪心自问:还是有别的原因?
陆尚悠然静默了。
苍海澜背过身,准备离去,并解释道:“我料想到‘丼’星人会这样卷土重来,如果他们用‘战略预测’武器对付我们,那我们只能希望裔榕能是他们的对手了,因为裔榕的能力不在他们的‘战略预测’范围内。”他离开前最后留下一句:“今日与‘丼’星人的战役,也许,到时候,我会需要他的帮助。”
4
格尔勒在自己那间典雅的办公室里监视着战事,面前开着好几面光束屏,他身后站着赵嵩,背光而立。
“苍海澜这两天去哪儿了?”格尔勒问。
“回禀殿下,他前往了他家族的比邻星领地。”赵嵩答道。
“和谁一起去的?”格尔勒又问,光束屏里,大气层外,月球与火星间的星际战场上,“丼”星人的战机群有如神助,势如破竹,向地球逼来。
“据说是那个您计划销毁的底层资产。”赵嵩冷冷地说。
“这样......”格尔勒淡淡地说:“为什么他要这么做呢?”
格尔勒面前的一面光束屏里,能够看到在一众新纪元人类的金翼战机均中,苍海澜身着银翼战甲,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直抵“丼”星的七艘母舰之一,并只身引爆母舰军火库,然后全身而退。
“估计是为了裔榕的能力吧。”赵嵩轻声说。
“他这是想要背叛我吗?”
赵嵩没有回答。
“既然如此,那么他和那个小东西的性命就交给这场战事吧。”格尔勒两手交叠在办公桌上,脸上的情绪隐没在了光的阴影里。
5
裔榕无休止地在噩梦中逡巡,白色的翅膀从中裂开,溅出的血喷了裔榕一脸,他舔了舔嘴唇,却发现那血竟然是草莓味的,吞下血液后,裔榕眼前一黑,再睁开时,贼眉鼠眼的可怖面孔占据了他的视线,他想逃离,但却被牢牢压制在床榻上,动弹不得,只能看着自己被那些牛鬼蛇神亵玩,在伴随着怪异欢愉的疼痛中神魂颠倒。
快停下!裔榕心想,但又隐隐希望能留住那丝滑的欢愉。
突然,一道白光亮起,裔榕感觉像是有人打开了他卧室天花板上的照明系统。
“你给我起来!”一个声音在裔榕的耳边说。
裔榕翻了个身,用被子捂住脸,闭着眼喃喃:“不要,让我再睡儿。”
“你给我起来!”那个声音又说。
裔榕听清了那是陆尚悠然的声音,他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刚睁开惺忪的睡眼,却被陆尚悠然揪着睡衣的领口从床榻上摔到了地上。
陆尚悠然责怪道:“天天就知道睡觉,从比邻星回来,睡到现在也不知道起来。”陆尚悠然说着,径直拽下了裔榕脖子上的“雪焰”项链,裔榕还没反应过来,陆尚悠然便用手里的“芯片”植入器,对着裔榕的脖子打了一“枪”,植入了一枚生命能量芯片。
裔榕疼极了,他无力地撑着地面,牙齿用力地咬着下唇,脸涨得通红,耳朵尖和脖子根也浮起一片红晕。他按着脖子上被植入芯片的痛处,努力抬头望向陆尚悠然,满眼都是小鹿般惊慌的神情,问:“所长…….你……干什么呀?”
芯片植入处生疼生疼的,伤口处正向外渗着血丝,裔榕摸了一手的血,害怕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四肢发软,指尖颤抖着。
陆尚悠然似乎气急了,她拽着裔榕的领口和头发,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道:“刚刚打到你脖子里的芯片,能够实时向你传输生命能量,但是,你给我们老实一点,我们后台分分钟都能让这个芯片停止运作,没了生命能量,你是个什么样子,你自己也清楚。”
“哦……”裔榕摸着脖子点了点头,大脑里一片混沌,不清楚为什么陆尚所长突然对自己这么凶。
陆尚悠然按下了植入器上的按钮,芯片开始工作,生命能量温热地向裔榕的全身流淌,裔榕脖子上的疼痛瞬间停止,伤口自动愈合。
裔榕看清了陆尚悠然的面容,她的神情是前所未见的紧张,面部肌肉都有些抽搐。
陆尚悠然说:“苍海澜有危险,只有你能去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