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孟浑所述,符旸便是符望的救命恩人和主公。
没有符旸的培养和器重,根本不会有如今的符望。
不管从什么角度来看,符望都不可能跳槽跑到敌人那边,若是这么做,必然要被世人唾骂。
面对这个问题,孟浑的表情露出几分为难,他说,“此事除了符望本人,恐怕谁也不知道其中的曲折。不少沧州百姓都说符望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愧是野狼养大的兽孩,禁不住金钱、权利和美色的引诱,竟然背弃旧主,成了孟氏麾下的一条走狗,总之骂得十分难听。”
时下风气,要是踹开不靠谱的主公也就罢了,例如杨思,这家伙跳槽跳得毫无心理压力。
他不仅把旧主昌寿王踹了,踹之前还将对方狠狠坑了一把,旁人也没指摘过他。
但是,如果主公对下属很好很器重,又是教导又是培养,耗费大量精力心血呢?
符旸不仅将符望从死斗中救了出来,还赐他姓氏,给他取名,教他说话识字、传授他武艺,不仅有知遇救命之恩,更有父子之情。这种情况下符望还敢投靠死敌,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符望投靠谁都没事,毕竟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老子也不能拦着儿子飞黄腾达不是?
可偏偏他投靠了孟氏!
整个沧州有谁不知道符旸和孟氏不对付,双方已经斗得连眼睛都红了。
在世人看来,能力弱不算大事,人品恶劣才是罪无可恕。
姜芃姬却没有轻易下结论,她更加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符望要真是个不择手段的小人,那日谌州皇城之外,他挟持着慧珺,大可不必顾忌她。
典寅剑眉一拧,略显嫌恶地问道,“竟然是个忘恩负义、为了荣华富贵而不择手段的小人?”
孟浑摇摇头,他还没说完呢。
传闻是传闻,但里面的水分和造谣成分太多了,他还是喜欢尊重事实。
“此事不好定论,外头是有传闻说符望受了孟氏贿赂,说他不仅背弃旧主,还下手暗杀了符旸。不过仔细追究的话,其实能发现这个传闻站不住脚。符旸并非被人杀害,他是暗伤破裂,倒霉染了时疫,这才不治身亡的。这件事情,不少人都心知肚明。依我看,符旸的死和符望应该没多大关系。至于孟氏对符望的招揽,那也是在符旸头七之后的事情……”
可以确定的是,符望是在符旸去世之后才接受了孟氏的招揽,更没有对恩人符旸动过手。
外头的流言蜚语一句比一句难听,沧州百姓一面将符望奉为战神,一面鄙夷他的作风人品。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孟氏掌控符望。
至于真相如何,谁会去在意?
他们更加愿意相信自己觉得感兴趣的内容,越劲爆越好。
“谣言一张嘴,辟谣跑断腿。”姜芃姬笑了笑,说道,“按照孟校尉所言,符望被栽了不少莫须有的罪名,可不管怎么说,他在旧主身故之后投靠死敌,终究是个惹人诟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