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有什么可瞒的,难不成她们这些长辈还会贪图她的银钱不成?
第二日,许府迎来特殊的访客。
秦恭长了一张嫩脸,但魁梧颀长的身材配上那一身甲胄,无人敢将他当小孩儿,“大夫人与信昭公分居两地多时,不妨写封家书报报平安,免得信昭公在前线担心家中老小的安危。”
大夫人面色阴沉下来,望向秦恭的眼神装了刀子。
搁她看来,这哪儿是写家书让许裴安心,分明是用家眷威胁他,命他就范。
她可不会上当。
大夫人刻薄直白地道,“未曾想风光霁月的兰亭公,竟用这般下作手段,真是大丈夫所为?”
用亲人胁迫旁人,她还是个男人……
呸,她还是个人杰么?
秦恭笑道,“夫人着实误会我主了,此举并无任何恶意。”
没有恶意?
鬼都不信!
大夫人不肯写家书,谁知道敌人会用这封家书玩什么花样?
秦恭见她不肯,倒也没有勉强。
他面上不显,内心却暗暗感慨此人远不及大夫人有远见。
秦恭口中的大夫人可不是许裴夫人而是许燕筱的生母,许斐的夫人。
若她碰见这场景,她必定会写家书,还要在信里详细说清家中情况,安抚在外打仗的丈夫。
有了家书,这证明家眷安然无恙。
假如丈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多少也会顾虑家眷,不至于豁出去拼命。
若是没有家书,说不定丈夫牛脾气上来,不顾一切和敌人死战到底,最后丢了性命。
秦恭懒得提点对方,免得好心当了驴肝肺。
他又将话题转到许燕筱身上,故作不知地问,“听闻旧主令文公之女如今在府上借居?”
大夫人点头。
秦恭道,“昨日,本将听底下兵卒回禀,说是一伙儿千人规模的土匪趁着我军入主浙郡,到处抢掠作案,连信昭公府上也遭了毒手。今日特地送来一些嚼用,还请夫人勿要嫌弃。”
大夫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猫腻,心底不是滋味。
秦恭先提了许燕筱哦又说担心府上嚼用不够,颠儿颠儿送来嚼用,这什么意思?
府上虽被土匪光顾,但又不是穷得揭不开锅,秦恭这是担心她会饿着一个孤女?
大夫人心里不喜,面上也更加冷淡了。
秦恭仿佛没有瞧见,提出想要见一见许燕筱的请求。
大夫人更气了。
这是要亲眼见见她有没有虐待孤女?
因为男女大防不严重,秦恭是许斐旧臣,许燕筱年纪还小,他关心旧主孤女旁人也不会说三道四。许燕筱瞧见秦恭,俏脸红了下,“你怎么也来了?”
“末将不日便要动身南伐,趁着气势还高昂,一举拿下浙郡残余地界。”秦恭端正坐着,一板一眼地道,“这一去便是小半月,末将怕许娘子担心,故而前来报备一句。”
“谁担心了?”许燕筱面上添了羞恼,意识到自己说了重话,又红着耳垂道,“记得回来。”
秦恭点头,待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