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家夫人眼神复杂地看着韩夫人。
兰亭公亲自过来调节臣子家事,可见韩彧夫妇的关系已经濒临破裂,严重影响了韩彧。
奈何韩夫人是茶话会东道主,出于礼节,她们也不好畅所欲言。
不能说这个话题,她们还有别的话题呀。
“刚才那真是兰亭公?好生俊俏的人儿,听说她至今未婚,居然是真的。”
姜芃姬的发髻一直都是没有出阁的未婚少女样式,顶多瞧着比少女成熟一些。
某个四十出头的夫人笃定地道,“自然是真的,眉眼未开,妥妥的黄花闺女。”
众人一阵惊呼,过了一会儿又纳闷了。
没见到本尊之前,她们都怀疑姜芃姬是不是长得贼丑贼丑,所以没有男人要,蹉跎到这个年纪还没成婚。如今瞧了真人,容貌气质皆是不俗,莫说男子了,寻常女子都要春心萌动。
如此上佳的条件,为何还是单身呢?
姜芃姬预料到自己会成为诸位夫人议论的谈资,可她没想到这事儿会成为韩彧夫妇吵架的导火索。随着茶话会结束,各家夫人各回各家,姜芃姬突然莅临茶话会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韩彧披星戴月赶回,一听这消息,连忙回了家。
韩夫人在正厅端坐着,侧脸轮廓在昏暗化为烛火中明明灭灭,不时还能听到烛火的噼啪声。
她见韩彧回来,阴阳怪气道了一句。
“郎君一连六日不归,妾身今日不慎冒犯了兰亭公,你便紧赶慢赶回来了……”
听到这话,韩彧迈入大门的半只脚顿了一下,原先的紧张尽数化为憋气堵在胸口。
“夫人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这般拐弯抹角?”
主公和他只是单纯的主臣关系,韩夫人用男女关系臆测,一下子羞辱了两个人!
士为知己者死,主公便是那个知己,韩彧当然不允许这种恶意中伤。
“韩文彬,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韩夫人听后怒火高涨,她白日虽有无礼之处,但也不足以韩彧眼巴巴赶回来斥责自己吧?
“无理取闹!”韩彧道,“何时有兴师问罪的意思?”
他好不容易从外头赶回来,他连家都不能回,活该找个民宿过一夜是吧?
“不是兴师问罪?妾身无理取闹?”韩夫人道,“妾身倒是要问问,夫君与那兰亭公相护引为知己,是不是也曾抵足而眠,关系亲密?若非如此,为何她今日当众给妾身难堪,插手妾身家事?她着眼天下,她是百姓脊梁骨,妾身只是内宅妇人,可妾身也知道什么叫避嫌!”
韩彧听到这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韩夫人倏地收敛怒容,素手轻抚面颊。
她问韩彧,“郎君也觉得妾身嫉妒的嘴脸憎恶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