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辰也是点头。
事实上她到现在心中还是很疑惑,为什么爷爷会相信这么一个人,就算不是骗子……可,一个毛头小子啊。
手术,靠的是技术和经验。
技术和经验是怎么來的。那是大量的手术积累出來的。
就好像挂水时扎针一样。
沒有大量的扎针过,也练不出好的手法啊。
真不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与最初比起來,傅辰倒也不是那么的抵触杨小天了。
希望……你真的有本事吧……
傅辰在心中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眼间,三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正当傅辰有些忍受不住时。
“哐。”
通往手术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暴力推开。
只见斯特劳医生一脸愤怒的快步走了出來,然后愤怒的一脚踢在了墙上。
“混蛋。真是混蛋。”
斯特劳还在不断的踢着墙壁,借此來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劳伦斯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从背后抱住自己的父亲,喊道:“爸,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闪开。”斯特劳脾气上來了,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感觉。
劳伦斯劝了好一阵子,他才算是平静了下來。
这时傅辰才上前问道:“劳伦斯叔叔,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不问好好,一问劳伦斯又生气了,“你去问问那个中国医生吧。真是岂有此理。我这辈子就沒有见过如此无礼的人。”
说完劳伦斯转身就准备走。
心急如焚的傅辰怎么可能会让他走,她拦在劳伦斯面前,说道:“劳伦斯叔叔,看在斯特劳的面子上,请不要如此生气。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劳伦斯深吸一口气,生气的说道,“傅,你应该知道,从美国來这里给你的爷爷做手术,这是有政治风险的。”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很感谢你。”傅辰说道,语气诚恳。
“你不让我当主刀医生就算了。”劳伦斯继续说道,“但是,但是里面的小子太无礼了。”
这话说的傅辰急的都快哭出來了,她说道:“劳伦斯叔叔,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向您道歉的,但是,在此之前,请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关键的是,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我出來时,你爷爷情况还好,手术也是一切正常。”劳伦斯说道,越说他火气越大,“但是,我既然已经出來了,我就不确定后面的事到底会如何了。你知道吗。那个中国医生,他竟然不听我的指挥。”
“具体情况呢。”傅辰很关心傅老的身体状况。
“是在做心瓣膜手术时,因为你爷爷的年龄比较大,血管老化情况很严重,血管比较硬,而且脆弱,在用手术钳夹住时容易造成损伤。我的意思是不要用手术钳夹住,而是改用别的方法。你觉得我的这种建议是正确的吗。别的方法虽然繁琐一些,但对病人是有绝对的好处的,对不对。”
傅辰连忙点头:“对啊。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斯特劳点了点头,接着又皱眉说,“但是,那个中国医生说。我的方法太浪费时间了。时间对于你爷爷是很重要的。他说他有信心可以不夹伤血管。让我按照他的方法去做。
我当然不能同意了。我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但是,他对我的意见视而不见。不,是装作听不到。
我们二人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
然后……然后……”
说到这,斯特劳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了,显得很是愤怒:“然后你们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他对我说‘out’……哈哈,天啊,他竟然敢对我说‘out’。傅小姐,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你爷爷……凶多吉少。不,用凶多吉少都是夸张的,事实上在我看來,从年轻的中国医生选择了鲁莽而错误的方法开始,你爷爷的命运就只有一种了,是那种不好的命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完斯特劳的话后,傅辰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你这小子。就听斯特劳的话又如何。
三个小时的手术都做了,还在乎多那么点时间吗。
我爷爷的命不重要吗。
想到这,她恨不能立即冲进手术室。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进去。
于是她对斯特劳说道:“斯特劳先生,能不能,不,不是能不能。我的意思是,请你现在进去,剥夺他的主刀权利,你接管手术室。这样做的话,能否挽救我爷爷的生命。”
虽然是询问,但她的语气和态度,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气势。
斯特劳犹豫道:“这得看他的手术进展到了哪一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我肯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