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行,你个笨蛋,到村子了还跑什么跑……”方游龙揉着腰说。
李知行翻过身,满脸的尘土,刚想笑却先倒吸口冷气,“哎哟,大师兄,你别骂了,我浑身疼得厉害,快扶我一把。”
“扶你个大头,我还不知道怎么起来呢。”
“那咱们都缓缓。”
“别忘了赌约,你可欠我一头烤野猪。”
“好,我给你抓头猪崽,烤着吃的话,还得说乳猪最香。”李知行说着吞口口水,仿佛已经闻到了烤乳猪的香味,忽然师姐郭若鸿的脸出现在他上方,“大师兄,三师弟,你们躺在这里干嘛呢?师傅已经在演武堂发脾气了。”
“好师姐,快扶我一把,我摔得爬不起来了,在等一会儿,师傅又要拿藤条抽我了。”李知行伸出手去抓郭若鸿手臂。郭若鸿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再看,噗的一笑,把他拽起身。
方游龙轻喊:“师妹,也扶我一把,我伤的比三师弟还重。”郭若鸿也笑着把他拉起,两人撞这一下,疼的连快走也不能,只得互相搀扶着慢慢往村子东边的演武堂走。
一路经过三十几栋青石砌成的的平房。
这里的青石房有千年历史,自是与别处不同,直视过去虽然只有一层,但如果连房上的的大树也算进去,却有三四十米高。每栋青石房上都长着三到六棵参天大树。
房顶上,一条条裸露的粗根覆着青石向下延伸,扎进墙角下的黄土,好似一道道绿树拱桥,罩住房子,巨大的树冠连成一片,不仅将阳光割的碎裂,也阻挡住外界从天空俯瞰,发现这隐秘村庄的机会。
三人未进演武堂,远远就看到院子正中,两颗大树底下,半人高的石台上跪坐着的长须白发老者,方游龙领着师妹师弟进到院中,在台下跪倒磕头,恭敬的说:“师傅,我们回来了。”
老者须眉皆白,面色红润,虽有皱纹却不深,也不知多少岁了?他半眯着眼睛,说:“怎么这么久才回来,是不是又胡闹去了?”李知行和大师兄对视一眼,均想着怎么说才能让师傅罚的轻些。
郭若鸿却抢先开口道:“师傅,他们两个刚才躺在村口,摔得四仰八叉的,难看死了,肯定不是比武就是比脚力去了。”见两人惊恐的看着自己,还冲他们挑挑眉毛,一脸的坏笑。
老者闻言睁眼,眼中清澈,竟没有一丝老人该有的昏黄浑浊,他瞪两人一眼,“哼,胡闹,我是怎么教你们的,习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最忌好胜之心,看来你们是把我的话抛到九霄云外了,自己去边上敲二十棍。”
“哦!遵命,师傅……”李知行和方游龙像蔫了的葱,默默走到院子东北角,那里放着一大摞成人手臂粗细的木柴,两人各自拿起一根,往头上敲。
郭若鸿掩嘴偷笑,却听到老者说:“你也去敲十棍。”郭若鸿一惊,急忙说:“师傅,我没有胡闹啊,您怎么连我也罚呀?”
“哼,我怎么说的,同门之间要团结,你看到师兄、师弟受罚,居然幸灾乐祸的偷笑,罚你十棍都算轻的。”
郭若鸿撅起嘴,老大的不乐意,但师傅素来言出如山,只好跺一下脚,朝东北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