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行闻言扬起嘴角,心中暗道:“成了。”笑着坐回椅子,端起饭碗说:“独孤前辈,那晚辈就等着您的神兵利器喽,奴娇前辈,菜要趁热吃才好吃,您快吃吧。”
念奴娇伸手拍下他的手背,说:“顽皮的孩子。”李知行知道自己的小花招被念奴前辈识破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原来她早就看出李知行后面的言行是在装傻,目的不过是想让独孤倾世把话说死,好真的帮他用铁檀木锻造件神兵利器。说来也是李知行运气好,若是换一个人,换一个时间,换一件事情,念奴娇为了维护丈夫,一定会直接拆穿,那样等待他的就是残酷的惩罚。
但现在念奴娇年过百岁,虽有丈夫相伴却没有子女的避世生活,已让她觉得十分孤单,李知行的突然到访,恰好填补了她对享受天伦之乐的渴望,加上锻造兵器对独孤倾世而言不算什么难事,也就听之任之,笑着看他胡闹。
李知行看着念奴前辈望向自己的眼神,产生一种师傅在责备自己胡闹的错觉,心中一动,不禁有些愧疚:“我这做法可大大的没有侠者风范,念奴前辈明知道我在耍花样,也不拆穿,我又怎么能在装傻去哄他丈夫呢。”
想到这里,立刻放下碗筷,起身朝独孤倾世抱拳行礼,说:“请前辈恕罪。”
独孤倾世正考虑着用剩下的铁檀木做件什么兵器,才能在妻子和李知行面前挽回颜面,忽然听到他告罪,斜眼一扫,说:“恕什么罪,你先说来听听,我在考虑要不要恕你的罪。”
李知行说:“晚辈刚才对独孤前辈说的神兵利器起了贪念,怕您只是随口说说,便故意装傻用言语相激让您把话说死,现在想来觉得这种行为过于卑鄙了,有失侠者风范,请前辈恕罪。”
独孤倾世闻言啪的拍下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碟都跳了起来。
李知行抖了一下,心说:“完了,这下恐怕真要死了。唉,早知道就不坦白了,反正念奴前辈也没有要拆穿我的意思。”却见独孤倾世转头看向老妻瞪眼说:“娇娇,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念奴娇毫不畏惧,反而是笑着点头,“小孩子胡闹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独孤倾世瞪眼看着李知行,只把他看的浑身发冷,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小子,你以为这点激将法能骗得了我?老夫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品性如何才顺水推舟而已,你坦白则罢,要真自作聪明的以为计谋得逞,那就有的你苦头受的。没事了,坐下吃饭吧,吃完了就去烧水,娇娇身子骨弱,洗澡要用热水。”
李知行听到这话,不禁冷汗直流,心说:“原来我的激将法早就被人家识破了,在高人面前果然不能耍小聪明,不然怎么把自己坑死了都不知道。”忙点头说:“晚辈知道了。”随意的吃几口饭菜,就起身跑去厨房烧水。
念奴娇饭吃的很慢,独孤倾世也吃的很慢。念奴娇看着厨房里传来的舀水声,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孩子品性不错。”独孤倾世夹一块鸡腿肉放进她的碗里,说:“马马虎虎过得去吧。”
第二天清晨,李知行在谷中鸟雀的啼叫声中醒来,起床伸个懒腰走出客房,在院子里练了百遍霸王裂鼎掌后寻一颗大树练锻体硬功,习武如同烧水,必须持之以恒的为热水加温保持温度,否则水凉了,武功也就废了。
过了约半小时,他汗津津的跑进厨房做早饭。为渔阳二老当杂役的生活就此开始。
等他早饭端上桌,渔阳二老已经在院中打五禽戏,他静静的看着,只觉得两人动作浑然天成,把虎之威猛、鹿之安舒、熊之沉稳、猿之灵巧、鸟之轻捷打的形神兼备,不禁也在后面跟着学了起来。
就听独孤倾世说:“年纪轻轻的,练这慢吞吞的拳法做什么,把饭菜端出来,我们在院子里吃早饭。”
李知行点头称是,跑进前厅。等三人吃过早饭,念奴娇说:“知行,你带上扁担水桶,随我去挑水。”独孤倾世说:“一起去吧,我也运动运动,消化一下。”
李知行回厨房拿起扁担水桶,只觉得十分沉重,笑笑说:“呵,想不到连这些东西也是用铁檀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