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干燥的土路走出一百多公里,李知行在杀了十多个在田间游荡的僵尸后,仍旧没有发现一个活人。
到了黄昏,田野中刮起一阵强风,吹得野草如波浪般倒向一边,他看看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乌云密布,“看来要下暴雨了。”话音未落,黑压压的云层中火光连闪,好像一条条银龙正在翻滚穿梭,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眨眼间,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
李知行手搭凉棚挡雨,四下找寻着可以避雨的地方,忽然看到百米外的草丛倾倒露出半个棚屋,心说:“太好了,有棚屋就不用冒雨搭帐篷了。”顶着风雨跑了过去,雨下的更大了,天地间只剩下雨点砸击地面和野草的哗哗声。
百米转瞬即止,他跑下土路,沿田坎向棚屋跑去,草丛地步,二三十个腐朽的蜂箱一路排开,原来这棚屋是养蜂人的。
李知行小心提防着可能变成僵尸的养蜂人从草丛里钻出来偷袭,但直到他一剑斩断铁链推门进了棚屋,也没看到半个人影。这是间融合了厨房跟卧室的小屋子,一张饭桌正对门口,上边放着一台小电视机,左边摆着一张折叠床,床边放着两个大号行李箱,右边的木头桌子上摆放着煤气灶,仅此而已。
虽然一目了然,但李知行还是小心的把屋子所有角落都查看了一遍,僵尸这东西总是从犄角旮旯的地方窜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看来这屋子的主人不是逃走了,就是变成僵尸不知道游荡到哪里去了,希望他是逃了吧。”李知行把屋外一辆被塑料布盖住的小三轮车推进屋,确认四下没有藏着僵尸或者活人后,解下金丝白绫充当铁链,把不锈钢水管焊成的房门和门框系在一起,开始准备做饭。
摇了摇生锈的煤气罐,挺沉,里面还有气,拧开阀门就响起“呲”的一声,他拧了几下煤气灶的开关,“哒哒哒”的一阵响,却没有半点火花窜出来,难闻的煤气味到飘得满屋都是。
“怎么搞的?”他把煤气灶拿起来检查,才发现里面用来打火的电池已经锈的流黄水了。无奈只好从旅行包里取出火镰打火,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他总算吃上了一口腊肉煮米粥。
电没有,所以看电视就别想了,棚屋里也没有收音机。到了晚上,李知行只好躺在折叠床上,瞪眼看着屋顶的塑料布被雨点打的不断抖动,他本来想练裂鼎掌打发时间,可屋里根本施展不开,只好作罢。
“从天南省到帝北市大概六千多公里,我日夜赶路的话一天能走三百公里,也就是说万一汽车火车都没了,我最少要走二十天才能到家,包里的米和腊肉腊鸡大概够吃一个星期的,看来得想办法找些食物才行。苍天保佑,希望大的城镇还有活人和汽车火车,希望我爸妈平安无事。”李知行脑子里跑着马,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雨还在下,不但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李知行起身下床,身上忽然一软,摸了摸额头,不禁皱眉:“我居然在发烧?真是怪了,我自从习武以后还从没有感冒发烧过呢,难道是昨天淋了雨的关系?不会呀,凭我的身体,别说换了干衣服,就是穿着湿衣服睡觉,也不会感冒才对啊。”
李知行琢磨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在想了,反正他身强力壮,感冒发烧自会不药而愈。通过透明塑料布看向屋外,雨幕如瀑,他摇了摇头,说:“唉,看来今天走不了了。”
雨一连下了七天才停,地上铺的防雨牛津布都被水汽浸透起了潮,李知行脸色苍白的打开门,看看万里无云的碧蓝天空,和被水洗过般鲜艳的太阳,抬手把不锈钢水杯放到门框下面,左手捅了捅棚顶的积水,哗,掺杂这少许黄泥的雨水顺接灌满水杯。
他把水倒进锅里,放在煤气灶上烧开,倒了小半杯水回杯子,又往锅里投了把米进去,抬手捏捏太阳穴,一股无力感顿时袭遍全身,“怎么搞的,都烧了一个星期了,怎么还不见好?”
他喝口水,干涩开裂的嘴唇才算好看一些,只是水流进胃里,强烈的恶心感让他直想吐,不一会儿,粥开了,咕嘟咕嘟的冒着白泡,他赶忙关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