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渊看了眼顾矜,此时顾矜也看向江渊,顾矜的目光带着无措,而江渊的目光却带着晦暗复杂。
“我知道您不喜欢她,也知道她是个怎样的女人,所以,我不会娶她!”江渊继续说道“但是我也不会让她走,让她做我的情人,直到我腻了为止!”
江渊的话超出陆轻的预料,她没想到事到如今,江渊竟然还不愿意放开顾矜,甚至说出这样混账的话来。
“如果,我不同意呢?”陆轻语气不重,但其中的意味却很危险。
如果是在之前,江渊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母亲置气,可如今,他却不得不伤害母亲。
“哪怕您不同意,我一样可以将她留在身边!”江渊笃定道。
陆轻轻笑了声,是啊,如今站在这里的不仅仅是她的儿子,还是江氏的掌权人,他的本事陆轻很清楚,哪怕自己是他的母亲,论手段论资本她不如儿子。
气的狠了,陆轻四处看了眼,直接就看见大厅里摆放的那根木头摆件,木头摆件有八十来公分,上头雕刻着繁复的精美花草图案,而此时这个摆件在陆轻手里就是武器。
“你给我跪下!”陆轻轻呵一声。
顾矜吓的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她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站在那里瞧着。
让如今的江氏掌权人跪下,也只有陆轻能够做到了。
江渊没有丝毫犹豫,哪怕男儿膝下有黄金,可这个人是生养他的母亲,他惹了母亲生气,他做错了事,他应该的。
江渊“噗通”一声跪下,脊背停止,眼神坚定。
陆轻举起手中的木制长棍,直接朝着江渊的背狠狠打下去。
“咚”的一声,你可以听见木头拍打在背部发出的闷响,哪怕江渊面不改色,但陆轻没有丝毫手软,可想而知这有多疼。
“身为男人,伤害自己的女朋友,你该打!”陆轻拿着木棍重重打下去。
“身为孩子,欺瞒长辈,该打!”第二棍又重重落下。
“身为掌权人,不为江氏考虑,该打!”第三棍再次落下。
哪怕江渊体力好,平日里坚持健身,可陆轻下手没有丝毫手软,这三棍下去,哪怕江渊一声不吭,但脸色却肉眼可见的变白几分。
顾矜瞧着不忍心,更觉着难受,她朝陆轻走去,开口祈求道“这一切的错都是因为我,阿姨您不要再打了!”
可是,顾矜的求情并未让陆轻手软心软,反而越发的生气。
倒是江渊看了眼已经在哭泣的顾矜,心里不由自嘲一声,这个女人爱钱胜过爱自己,如今瞧着自己被打她不是应该很开心才是。
陆轻手中的棍子起起落落,她也是真的气狠了,特别是江渊没有丝毫要悔改的意思。
等陆轻稍微停顿的时候,只见江渊后背的白色衬衫已经隐隐有了血色,而江渊额头都是冷汗。
顾矜捂着唇站在一旁,此时已经不忍再看,她觉着心都跟着疼起来,偏偏她不能说什么,因为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她越求情陆轻就打的越狠。
陆轻难道不心疼吗?别看陆轻面不改色,但其实也是很心疼的,只是陆轻知道自己不能手软,更不能心软。
“明天,你就去卫雅那里将事情解释清楚,认错!如果卫雅愿意原谅你,或者是厌恶你,你们分手也好、和好也罢,我管不着,但你和这个女人的事情到此为止!”陆轻训斥道。
虽然江渊做错了事,而陆轻身为母亲却从未想要让江渊隐瞒,她需要让卫雅知晓事情始末。
江渊瞧着母亲气的嘴唇发抖,明明知晓自己不该继续惹母亲生气,可有些事情他做不到,也不能答应母亲。
“我会和卫雅说清楚,至于我和顾矜的事,还希望您能够就当不知道!”江渊字字句句无比清晰也无比清醒的说道。
陆轻气的拿着棍子再次给了江渊几棍子,她是看明白了,江渊这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论自己苦口婆心说再多都无用。
罢了罢了,陆轻虽然觉着气的要死,但却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好!好!好!”陆轻握着棍子,脸上不知是气还是笑,声音发干“你可真是个痴情种,但你身边有这样一个女人,等于有一个定时炸弹,身为江氏掌权人竟然如此拎不清,那么这个位子你也别做了!”
陆轻的话可谓很重,要知道江家的继承权向来都是传给长子,而江渊也的确不负众望。再加上江家三个孩子关系和睦,从未出现什么龌龊的事。
可如今江渊在感情的事情上昏了头,陆轻就不得不重新考虑,还好江云泽比起江渊来并不差,那些年在国外也将江氏打理的井井有条。
陆轻的话惹得顾矜瞪圆了双眼,不住的看向江渊,希望江渊能够服软。陆轻知晓江家人是何等的团结,也知晓哪怕掌权人换成其他亲人江渊也不会愤恨,但陆轻更知道江渊为了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掌权人,他背后做了多少努力,又付出多少心血,如今就为了自己舍弃这一切,太不值了!
母亲的话让江渊沉默了下,他知晓母亲是在威胁自己,也知晓自己所做的事情伤透母亲的心。
扪心自问,江渊舍得掌权人的位置吗?江渊舍不得,不是谈恋权利,也不是争夺家产,只是因为从他出生后,周围人都告诉他要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江氏继承人,他字字句句斟酌,一言一行谨慎,为的就是能够匹配这个身份。
可如今,江渊自个也不得不深思,他对顾矜的偏执已经影响他的判断,母亲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哪一日,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破坏公司权益,江氏不能在自己的手中出事。
江渊放弃不了顾矜,而江氏没了他,还有他的亲兄弟。还好江云泽手段狠辣,头脑聪明,也能很好的打理好江氏。只是要委屈江云泽了,毕竟他很不喜欢繁重的工作。
“您的顾虑我很清楚,如今的我的确不配做好江氏掌权人,我会将公司一切事务好好和阿泽交接!”江渊沉声道。
瞧着儿子宁愿舍弃身份地位,都不愿放开这个女人,陆轻气的无话可说,只留下句“好自为之”,转身就离开这里,再也不想瞧见这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