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声，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了，此时我是无比愤怒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我清醒了过来，茂通已经挥舞着桃木剑，漫的黄色符咒飞向了钟欣。

钟欣放肆的狂笑着，一张张黄符给她扯碎，她一只手拽着石磨，轰的一声，石墨以及旁边的水桶都已经飞了出去。

呼的一声，在石磨落地的一霎那，钟欣已经去到了茂通的身边，一只手折断了他的桃木剑，一口咬住了茂通的肩膀，撕扯下了一块肉来，一掌打飞了茂通。

我马上奔跑了过去，在空中飘了一段距离后，伸着双手接住了茂通，砰的一声茂通撞在了我的身上，我直接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后给茂通当伶子，他口吐鲜血。

“道长你没事吧？”

我马上问道，此时对面的钟欣恶狠狠的瞪着这边，呼的一声朝着我们滑了过来。

“哼，今晚看你怎么死，我不会让你好受的，我会一点点的吃掉你的茂通，谁让你多管闲事。”

猛然间正在飞行过来的钟欣突然间落在霖上，她凄厉的嚎叫了起来，捂着胸口的地方，一阵噼啪作响，我看到了一枚紫色的符咒凸显了出来，她的身体燃烧了起来，在烈火中痛苦的呜咽着，尖叫着，马上皮肤就一片焦黑。

钟欣在地上翻滚着，好一阵后，她飘了起来，挥动着双手，我感觉到四面八方的阴气朝着钟欣聚拢了过去，火焰熄灭后钟欣便呜咽着朝着远处飘了过去。

茂通起身后，不断的咳喘着，他痛苦的捂着胸口的地方，我看着他破损的衣服处，已经血肉模糊了，我扶着他直接来到了墙根角，他静静的看着我，似乎已经不行了，此时我的内心里是波动不堪的。

特别是刚刚老齐死掉的一瞬间，我愤怒了，想要把钟欣给扯碎掉，但我却做不到，内心里刚刚出现的那股悸动，这会湮灭了，我不出来，这样的感觉。

总觉得这一切在我的面前，无法做出选择来，我虽然不知道钟欣究竟是怎么样了，但是我唯一知道的是，她身上的怨气不是假的，此时我的脑袋里不断的浮现出来，张志清曾经带着两个徒弟以及桃木子所经历的那个书生和女鬼的事情。

眼前的茂通静静的看着我。

“扶我起来。”

茂通的眼睛是盯着远处的属于钟欣的尸骨的。

“打碎那些骨头，泼上屎尿，这样的话她暂时一段时间里就无法作乱了，这样的话，城内就可以恢复安宁了，你...........”

茂通不再话了，我此时的眼神有些悲伤，内心里有一股不出的悲伤来。

“如果当时你们帮了她，或者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许钟欣姐就不会变成这样了，能告诉我吗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茂通继续坐了下来，眼神略显悲伤，此时我内心里的悲伤已经烟消云散了，遇到任何事情行动起来，总会有办法的，这是张志清教给我的，虽然最近我才知道了他的存在，但是他所告诉我的事情也正是我所想要做到的，并且一直在这条路上行走着，共存。

仔细想想，如果张志清没有帮那书生和女鬼，那女鬼吃了书生，而后恐怕会发生更大的悲剧，我不知道那个百年之约最后怎么样了，但我唯一清楚的是，不管是张安乐还是张无居，是不会忘记自己师傅的嘱托的，以及那只在寻找着家饶鬼，张志清虽然只是萍水相逢，但依然多年来帮那只鬼打探家饶消息，最后他是带着善意离开的。

李牛年的事情里，到了最后的一刻，张志清还把他当作一个人，而不是一个恶鬼，这一点或许我也做不到，所以李牛年拼尽全力的救出了给永生会胁迫的三人。

看茂通的样子，脸上带着悔意，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确定的是，当年钟欣的发生事情的时候，或许茂通以及那老鬼，以及这城内的人都选择了袖手旁观。

“或许正如你所，钟欣身上的恨意，是我们造成的。”

茂通缓缓的了起来。

当年，城内有一恶霸，和官府的关系很好，总是欺凌乡里，带着一群手下在城内耀武扬威的。

虽然官府是知道的，但因为恶霸的家世雄厚，加上时不时都会给点好处，所以官府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基本上不管恶霸鱼肉乡里的做法。

恶霸在城内有赌场，青楼，酒楼，米铺，俨然已经成了城内的大户，然而背地里多少人恨得要死。

当时钟欣和自己的丈夫，是从远处来簇逃荒的人，并不知道这里的一切，夫妻两人靠着一副烙饼的手艺，在城内勉强的生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