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有两个字不认识,我去问问老师怎么读。”
说罢还不等沈父答应,他人就跑了回去。
沈留祯进门前看了看他爹没有跟着来,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留祯,怎么又回来了?什么事情?”谢父和蔼地问。
沈留祯看了一眼站在谢父身边的谢元,可怜巴巴地说:“老师,我只喜欢读书,不喜欢练武。您能不能跟我爹说说,让我别早起去跑步了,我想多留些时间出来读书。”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我直接跟我爹说的话,他肯定不同意不说,还会把我打一顿。”
谢父叹了一口气,耐心地说:
“习文,也不是光读书的,君子有六艺,你可知道是哪六艺?”
沈留祯诚实地摇了摇头。
“君子六艺,乃是‘礼、乐、射、御、书、数’。这其中,‘射’和‘御’,就是拉弓射箭和骑马。你若是没有基本的锻炼,太过于羸弱,又怎么能拉得开硬弓呢?”
沈留祯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祈求般地问:“必须要学吗?”
谢父双手放在了膝上,郑重地说:
“要做谢家的学生,就必须要学。”他停顿了一下,“况且时局动荡,世道艰难,偶有诸多人为惨事发生。若是能习武,关键时刻有个自保之力,何乐而不为?……阿元都要学了,你又有什么理由不学呢?”
沈留祯觉得谢父这最后一句话实在是毛病巨大,什么叫“阿元都要学了,他有什么理由不学?”
他看了站在一旁的谢元一眼,谢元回了他一个嫌弃厌恶的眼神,好像颇为不忿。
他默默地收回了目光。
可是除了这一句,其他的他还真的挑不出反驳的话来,于是无奈认了命,准备离开。
等他刚要跨出门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往后看了眼广袖博带,身材有些瘦弱的谢父,忍不住疑惑地问:
“老师……您也会骑马射箭吗?看着不像啊。”
谢父听闻,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两声,顺手捡起一旁的书本作为掩饰,说:
“会是肯定会,只是会跟擅长还是有区别的,跟你爹比自然差的远些……所以你要好好学。”
沈留祯一听,像是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救命稻草,笑得两边的酒窝似装了蜜似的甜,应了声“是”之后,欢快的离开了。
“爹,沈留祯人品不好。”谢元用清脆稚嫩的声音跟谢父告状。
谢父眼见不高兴了,但是还是先耐着性子问:“为什么?”
“他故意表现的很惨,让我娘打我。”谢元气愤地撅着嘴说,一双丹凤眼细长,眼角都快飞起来了。
谢父摔了书本冷笑了一声,怒道:“恶人先告状!你要是没有推他,那无论他说什么你娘也不会打你!……言人错时,先正自身!”
谢元低下了头,再也没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