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去吗?”
沈留祯直接上前去,一把夺过了他手中的匕首,说道:
“我一定会帮你做成这件事情的,但是在此之前,你得先跟着我出宫去。在这里太危险了,你也不想还没看见宗爱先死,自己就急病而死了吧?”
乌雷本来不想活了,想要在临死前拼一次,能将那个宗爱弄死,他就算是不吃亏。
可是他心里头清楚,宗爱定然会防着他,恐怕还没有靠近,身上的匕首就会被搜走。
如今沈留祯说,他要去替他杀宗爱……
这就不一样了,沈留祯一直跟宗爱关系走得近,若是他能突然下手发难,宗爱一定想不到。这成功的机会就大了!
这是个有希望看到的结果,他当然想活着看一看。
乌雷不再说话,带着人,跟沈留祯一起出了东宫。
到了门口,那负责围着的侍卫拦住了他们,看着后头那些宫人背着的包裹说道:
“人可以走,东西都得留下。”
服侍嫡皇孙的小太监急道:“这都是我们嫡皇孙的衣服,还有当初陛下太子赏下来的东西,这还没有拿完呢!”
“不能带就是不能带,东宫的财物,如今都属于当今的新帝了!”侍卫瞪了眼睛。
乌雷看着对面那个与他同是一族的鲜卑人,愤恨委屈一股脑的涌上了心头。
这是他头一次感受了丧家犬的滋味。
父王没了,皇祖父也没了,他在旁人眼睛里,就什么也不是了……
沈留祯连忙劝乌雷说:“穿的用的我那里都有,没事,都放下吧,这些都是身外之物。”
乌雷转过身看了看身后东宫的景色,他从小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如今,这个地方跟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乌雷眼睛里有了与他年纪不相符萧索和洒脱,淡淡地说了一句:“都扔了吧。”然后便转身大步离开。
沈留祯松了口气,连忙对着那个侍卫笑了笑,小跑着跟了上去。
出宫的道路很长很长,乌雷的脚步不停,每隔一段就能看见站岗的侍卫。
他们看他的眼神,好像也带着一种看丧家之犬的可怜神情。
这让乌雷很不爽,脚步更加得快了。
沈留祯在后面费劲地跟着,气喘吁吁,但是他也不想劝乌雷慢一点,真的,这种时候,最好赶紧离远一点,别让宗爱或者新皇帝醒过来,觉得乌雷的存在是个威胁了,回头来硬的再害了他。
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沈留祯一边在心里给自己做功课,一边费劲的跑……
他好久都没有这么累过了,好像又回到了当初,跟在谢元屁股后头晨跑的时候……那真不是人过的日子。
“皇祖父去的蹊跷,他们连面儿都不让我见……”乌雷突然出声说。
“我……我知道……”沈留祯喘着气说。
“但是鲜卑族老竟然会跟宗爱同流合污,我想不通!他们竟然能枉顾我皇祖父惨死?!”乌雷语气哽咽,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