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那草民去了。太师大人早些休息。”沈留祯连忙一揖礼数,直接规矩地退走了。
出了太师府门,沈留祯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乌雷还在等他。
沈留祯一脸郁郁之色的进了门,看着乌雷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似的没说话。乌雷以为他这是怎么了。问道:
“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更坏的消息给我?”
沈留祯这才动了,走到了他的身边坐下,正色道:“不,是好消息。只不过这个好消息,不怎么令人开心罢了。”
乌雷表情也没有什么期待,只是回到:“好消息就可以了,说来听听,多小的我都不介意。”
“已经证实,陛下确实是宗爱所弑,因为太子殿下的信被他毁了,他怕被陛下发现,所以才下的手。”
乌雷听闻,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咬着牙,紧紧握着地拳头不停地颤抖。过了一会儿,他整个人都松了下来,闭了闭眼睛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算什么好消息,不是早就猜到了么?!不管细节如何,他都该千刀万剐!”
“是……重要的是陛下是他杀的,只要揭露了这一点,那现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你的那个叔叔,他就是就得位不正,咱们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他拉下来!”
乌雷的眼镜中有一瞬间的亮光,后来又冷静了下来,说道:
“这几日我想过了,即便揭发了又如何?……谁又在乎他得位正不正呢?不管皇位在谁的手中,并不妨碍鲜卑贵族们的利益……不,是我那个小叔叔坐,对他们更有好处。”
沈留祯问道:“那以你看,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你们的那些鲜卑贵族,觉得他们的利益,受到了威胁呢?”
“这还用说,自然是这国家大权,不受他们掌控了。”乌雷接的很是自然。
沈留祯沉默了,眼神望着桌子,一副破釜沉舟的模样。
乌雷看了看他,问:“你有法子?”
“宗爱与鲜卑贵族有矛盾。他从前靠着陛下,陛下一直偏袒他,听他的谗言。而现在你这个小叔叔,明显更加偏袒鲜卑贵族和族老们,这让他很不爽快。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利用……”
“你的意思是?”
沈留祯抬了眼睛,坚定地说道:“我要帮宗爱夺权。将这大权从鲜卑族老们的手里夺过来。”
乌雷十分震惊,看着沈留祯怒道:“你疯了?让宗爱掌权?沈留祯,这天下是我们鲜卑人,是我皇祖父打下来的!我宁可这一摊家业扬了灰!”
沈留祯表情突然就怂了起来,苦着脸说:“别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好好的家业干嘛扬了啊,扬了又得四分五裂的到处打仗。现在这就挺好的,至少大魏境内,人人有田,赋税虽然重了点,但是好歹胡汉两民都能活命啊……”
乌雷一拍桌子,“咣”地一声响,吼道:“你少给我打岔贫嘴!今日你要不说清楚,我先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