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郎君就是太过于自信了,头一次吃瘪,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还是装作不知道的好……
沈留祯还在劝,脸上的小酒窝笑得很明显,从怀里掏出了几块沉重的铜板来,顺手就塞到了那仆役的手里,说道:
“麻烦小哥去试一试再说,说不定你家王爷突然就愿意见我了呢。”
拿着扫帚的仆役直接就将铜板又推了回来,皱了皱眉头说:
“大人……别为难我们,你是不知道,当初帮忙通传,扰了王爷的清静的下人后来都是什么下场……我们还想好好的呢。”
“原来是这样……”沈留祯歉意地笑了笑,有些颓然地转过了身。
就当那两个仆役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的时候,沈留祯又转了回来,儒生宽大的袍袖潇洒的转了半个圈儿。
他将手里的铜板收起来了,但是却从袖子里头掏出了一本书册来,很是郑重恭敬地将那本册子双手举过头顶,躬着身,神色恭敬地说道:
“这是景穆太子的遗物,还请两位秉呈到崇肃王爷手中。”
此话一出,那两个本来不耐烦的仆役顿时神色就变了,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又谨慎地看了那本沈留祯捧在手里的册子。
见那册子上隐隐有几点不甚明显的干涸日久的褐色血迹,脸色便更加凝重了起来。
拿着扫帚的人将扫帚递给了同伴,双手往自己的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恭恭敬敬地弯着腰,双手将那本册子,从沈留祯的手里接了过来,说道:
“我这就去送,沈大人稍等……”
说罢人就捧着书册,急匆匆地进门去了。
沈留祯这才直起了身子,道了声多谢,然后就转身又走到了刘亲兵的身旁,与他站在一处。
刘亲兵此时已经傻眼了,看了看他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在意那本册子呢?”
沈留祯揣着袖子,叹了口气说道:“崇肃王爷跟景穆太子的感情深厚,上次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听他们的厨房说了,王爷早已经给景穆太子塑了金身,供奉在家里,每天都要用新鲜的水果小食上供,日日香火不断,而且都是崇肃王爷自己亲自料理,试想……景穆太子的遗物,他们能不在意吗?”
“嗯……嗯?……你什么时候跟他们厨房的人说上话的,我怎么不知道?”刘亲兵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沈留祯很是平常地说道:“这有什么?你们都在前门等着信儿的时候,我当时不是去后门借了个茅厕吗,碰见了采买回来的厨娘,顺便就聊了两句罢了。”
刘亲兵不听闻,不由自主地冲着他伸了个大拇指。过了一会儿又问:
“那你说,他既然跟景穆太子感情这么深,那当初为什么不肯见他的儿子呢?难道他就不希望景穆太子的儿子能当皇帝?”
沈留祯想了想,眼神中有着与年龄不符的苍凉,说道:“儿子又如何呢?将景穆太子逼上绝路的,不还是他的亲生父亲吗?”
正在此时,送册子的仆役出来了,对着沈留祯说道:“沈大人,王爷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