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你没事吧,怎么流那么多血……会不会死啊?呜呜呜……”怀真郡主推开了护着她的侍卫们,跑到了谢元的身边,看着她受伤的胳膊就哭了。
负责保护郡主的都不是平庸之辈,即便是这样,有的人也皮开肉绽,伤得很重。
谢元见郡主毫不留情地推开了那些为了保护她而受重伤的护卫们,跑到她的跟前哭。
她本来就因为疼痛而苍白的脸色便更冷了,她咬了咬唇,用目光提醒她说:
“郡主,他们伤的更厉害,你赶紧让你的婢女替他们包扎一下吧。”
怀真郡主转身看了看那些人,脸上挂着泪不以为然地又转了过来,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是一味地说:
“我担心你啊,你管他们做什么?”
沈留祯的目光从她们的身上掠过,一双眼睛看着胡公公,诚恳又善意地说道:
“宋使,事情确实是因为我们不周所致,沈某在此向各位赔罪。可是贵国受伤的人这么多,有的伤势颇重。你们此去回去少说也得二三十里地,才能找到那么多的伤药和郎中治伤。”
沈留祯目光看向了帐子外头的方向,像是被冻到了似的,又捂着帕子咳嗽了一声,说:“现在外头又是数九寒冬的……你们硬是要回去,恐怕又要白白牺牲些性命……”
谢元见胡公公的表情依旧不服气,看他那张嘴的架势,就知道他还要争。
谢元不耐烦了,直接冷声说道:
“先治伤!有什么事情等没了性命之忧再说!”
她在军中多年,武将的威仪和冷厉果断已经成了习惯。饶是她平时注意礼貌,到了关键时刻,这不容置喙,令行禁止的霸道就又显了出来。
胡公公被吓了一跳,转身一看谢元那双丹凤眼,还有那冷酷的表情,顿时将自己准备抢白的话给咽了回去,算是答应了。
而怀真郡主则满面绯红,看着谢元一双眼睛含春带水的。
沈留祯将怀真郡主的表现看在眼睛里,垂下了眼皮子,转而对着身边的独孤坚说道:
“快遣人去军镇,将治伤的人和药材,还有一应器具多带些过来,这营帐足够大,划分出来几个提供休息的床位足够了,去吧。”
“是。”独孤坚安排人去了。
两方的剑拔弩张就此算是尘埃落定。
营帐里头受了伤的人才敢各自围成了一堆,没有受伤的给受伤的扯了衣服包扎,顿时一片衣物撕裂的声音。
怀真郡主也想撕了自己的衣物给谢元包扎,可是她一个郡主,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实在是做不出来。
一犹豫,肖二蛋已经拉了自己的里衣开始扯布了。
沈留祯打眼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连忙低头扯自己那破开的口子。
可是他手上没劲,撕不开,急得一张胳膊,叫道:
“刘大哥,快快快。”
刘亲兵不用他说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利落地走了过去,直接扯着他胸前的衣服破口,从里头那第二层撕了一片下来。转身递给了肖二蛋,说道: